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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看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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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的人結婚了,新娘不是我。
比肥皂劇更爛的戲碼。上演到自己身上時,疼痛卻一點兒也沒因情節老套缺乏噱頭而減輕。恍若失去的難過雖不至於撕心裂肺,收到喜帖的瞬間,面容慘淡但也還是無法避免。本以為早已放下,看到大紅的底色上那個熟悉的名字時,心底卻彷彿有碎玻璃片深深地碾過,空氣突然變得稀薄;鮮紅的請貼上燙金的“喜”字灼傷了我的眼睛。
我可不可以不勇敢?不勇敢地用他的幸福來凸顯我的支離破碎?
當然可以。
於是落荒而逃。
我從不認為自己是個大度到可以微笑著祝福背叛自己的舊愛永遠幸福的女人。我害怕自己會在婚宴上喝得酊聹大醉,再酒後失控、抓著他的領口哭著問“為什麼?為什麼”,在他面前喪失最後的自尊;更害怕一年未見的大學同學會混淆新娘,讓正主兒難堪。瞧,我多善良的一好孩子,都被傷得體無完膚了,還不忘維護前男友的顏面。為自己鼓掌鞠躬落幕,趁著暑假,我往西藏去也。
丟下二百塊的紅包託朋友屆時轉交給那對璧人。開始還有點怕兩張紙幣拿不出手,轉念一想我酒沒喝他一杯、菜沒吃他一口,能出份財禮已經是夠仁至義盡的了。想想我一個月的研究生補貼才多點啊。反正他林墨軒少爺不缺我這點錢。
在旅行社交完錢,幾乎讓我私蓄殆盡。摸著鼻子苦笑,難怪我不愛出門,旅行真的是有錢人的專利,對吾等無產階級而言,實在是件奢侈品。跟團出發,趕上了剛開的青藏鐵路的頭班車,真是不勝榮幸。
日光城的陽光燦爛的名符其實。站在離天堂最近的地方,我頭昏目眩得幾欲暈倒。雖然早早做好了預防高原反應的準備,到了目的地才發現高估了自己的身體素質。吃了幾顆據說是特效藥的小黑丸,頭還是昏昏沉沉的。只好留在旅館裡休息。同房間的人已經散盡,剩下我百無聊賴的窩在床上半睡半醒的打盹。早飯進肚沒多久就叫囂著原路返回,胃裡窩心似的難受。茶水有股酸澀的怪味兒,喝的我腸胃更加不舒服。
不要啊!我呻吟,我該不會因為強烈的高原反應而客死異鄉吧。有沒有充足的賣點,夠不夠上頭版頭條?我虛弱地衝發黃的牆壁微笑,自作孽不可活,獨自一人默不作聲來西藏果然立刻遭了現世報。如果母親知道我的際遇會怎麼做怎麼想?我不知道。因為她對我的事情通常都一無所知。我不需要安慰,我也不需要同情,我只要安靜,絕對的安靜.
畢竟,被男友甩了不是什麼普天同慶的喜事。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分難堪,即使是自己血緣關係最近的親人也不例外。
我不習慣向別人傾訴自己的痛苦。如果傾聽者不關心你,傾訴只是一種討嫌的聒噪;如果傾聽者對你疼惜入骨,你的痛苦便會成為強加在他(她)身上的負擔,陪著你難過卻不能減輕你的痛苦,這實在是一種損人不利己的罪過。
樓下不時傳來一陣陣的嬉鬧聲,夾雜著嬰孩的啼哭聲,搞的我頭痛的更加厲害。覺是堅決睡不成了。我心煩意亂地在巴掌大的房間裡走來走去,希望能夠藉以安神。結果越走越浮躁,心裡乾渴的要命,小小的房間似乎要把我逼瘋了。
低聲咒罵了自己一聲,明明是來拉薩散心,結果卻成了更加窩心。這旅遊叫鬧的。整一超煩。
留了張字條——我可不想導遊為找我而鬧的雞飛狗跳的,我拎起隨身攜帶的包包,走上了街頭。不愧是世界著名的旅遊城市,街上熱鬧非凡。據說這裡還只是城鄉結合區,要是到了市中心,就能看見真正意義上的人頭攢動。不過光這兒,就已經大有熱鬧可瞧了。擺攤賣貨的本地人,觀賞買東西的遊客,各色新奇古拙的玩意;熱烘烘的氣氛讓我心底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暖暖的氤氳。
遊人往來,紛錯如織。走在熱鬧的街頭,那些不相干的人的快樂也能讓我覺得很溫暖,雖然快樂是他們的,而我什麼也沒有。
不時有商販向我兜售各種小商品,甚至還有一個彪悍的藏人竭力向我推銷據說是削鐵段金的藏刀,因為我“很有英氣”。實在是盛情難卻,我只好收下了一把半賣半送的小藏刀。臨攤賣藏服的大嬸立刻攛掇我買下一套鮮豔的藏裝來配這把藏刀。我的笑臉頃刻垮臺,天上果然不會掉餡餅,送孫子原來是為了賣爺爺。不過,藏服確實很漂亮,砍了一番價後我買下了一套別緻的藏服。人生苦短,難得有自己中意的事物,既然碰到,又在我經濟承受範圍之內,自然要收為己有。
換上新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