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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
另一個玩的行家倒是好久不見。
我披星出戴月歸,三皇子去了聽風齋幾次都沒遇見。反而今天在太后的宮裡撞上了。我微感詫異,三皇子一向不得太后歡喜,不想今天竟然到她的地盤上來了。經書已經抄好,太后又沒有放人的意思,想她是忘記了還是故意耗著;我也不動聲色,頂著個大宮女的名頭,依舊在這裡混吃混喝,也算是劫富濟貧了。
眼下,我在下首恭敬地站著,上頭二皇子與太后談笑風生,三皇子沉默不語。只是用碗蓋撥弄著茶。做哥哥的偶爾也會關心一兩句他的學業,他問一句便答一句,這個平素無法無天的小霸王到了他祖母面前倒拘謹的很。可憐的孩子,當年我也是這末畏懼我的奶奶吧。不過要比他好一點,我的奶奶命沒太后大,我的少女時代還沒有完全結束,就要為她批麻戴孝。對於無能為力的死人,我還是有那麼一點微波的憐憫心的,可憐天見,真別把自己太當盤菜,死了不也就一掊黃土嗎?
二皇子一面閒閒地與他祖母說著不甚干係的話,一面懶洋洋地四下看。雖然在太后的寢宮我已經見過他好幾次,但還是頭遭好好觀察他的臉。他無疑是個容貌出色的男子,清俊的面孔,暗沉的眼睛,難怪我覺得雲妃的眼睛看著熟悉,原來是跟他很像。他與皇帝不是很像,他的相貌大約繼承自他的母親。如此看來,當年香銷玉隕的準皇后也是不逞多讓的美人呢。不過,後宮哪個女人是無鹽,基因好,生出來的孩子也比別人漂亮。都說女人是喜歡相互比較的動物;比出身,比老公,比孩子,妃子這三樣可都是上層,說出去絕對是大大的有面子。
真奇怪,為什麼後宮的女人還是覺得不快樂呢?越位高權重越心理扭曲的厲害。照我說,麻煩是她們自找的,那麼貪婪,得了令人瞠目的榮華富貴以後,還心心念念地想要他給自己幸福。殊不知,一個自己都沒有能力幸福的人又如何給得了別人幸福。真正個是為難別人也為難自己。想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麼,以自己的能耐又可以得到什麼,最大限度的滿足自己的需要,快樂還不簡單。一頓滿漢全席就可以樂上好幾天。笑容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值錢的東西。對著鏡子,捏著自己的臉,命令自己“笑!笑!”,雙頰的表情肌就可以活動起來,組成一個比日本空姐更為燦爛的名為“笑容”的東西。
我鄙夷地咬了一下內唇。旁邊的雪影忽然暗暗推了我一下,除了香蘭,其餘的大宮女都和我一般站在下面候命。
我懵懂地走出佇列跪下,堂角銅鼎裡焚著的百合之香雖然氣味還算清雅,聞久了不免頭昏腦漲。太后像是忘了我招呼我幹活這件事,繼續跟二皇子說著什麼。把我丟在下面孤零零地跪著。該死的老太婆,關鍵時刻怎麼沒見你記性有這麼糟糕。難道你有選擇性遺忘症。我跪在下首,腦子昏沉沉的,這些天還算清閒,讓我倒養出了午睡的習慣。我的眼皮子不禁有些沉重了,連忙用力咬自己的舌頭,神智才恢復清明,只覺著膝蓋磕的疼。
“起來應答吧。”半個世紀之久,太后終於想起了下頭還跪著我這號人,大發慈悲,使我的膝蓋免遭進一步荼毒。
我掙扎著站起身來,腦子有一瞬間的鮮血上湧的過程。眼前黑黑的,耳邊翁翁作響。太后說了句什麼,我沒聽清,唯唯諾諾地應答了就回到佇列。
三皇子拿兩隻漂亮的眼睛直瞪我,剛才太后有誇我什麼嗎,值得他這麼詫異。他一個勁地對我擠眉弄眼,我莫名其妙,不知道他到底想趕什麼。也不敢這麼大不敬地盯著皇子的臉猛瞧,只好移過了視線。不期然,撞見了一潭幽深的古井。
我突然覺得不自在起來,因為看不清他的眼睛,這是一雙怎樣的眼睛,波瀾不驚又似暗潮洶湧。我的眼睛快要被刺眼的光芒灼傷了,我不能思考,不能抗拒,就這麼靜靜的看著他的眼睛,期待能夠看出什麼,卻又不知道自己究竟想看到什麼。
“怎麼還傻站在那兒,這傻丫頭又犯什麼痴了。”太后突然笑著打破了這凝滯的沉寂。
我一怔,我不站在這裡,又應該到哪去?我茫然的目光偷偷地向左右求助,沒有人回應。太后的話就是懿旨,誰會提醒一個烏龍有關懿旨的內容,這本當是她要一字不落銘記於心的東西。三皇子嘴唇囁嚅著,想說什麼,卻沒開口。
“清兒姑娘是不願意做給本王吃嗎?”二皇子忽然笑著開口,“早聽姨母誇讚過那蘋果滋味獨特,不想姑娘卻不願意洗手做羹湯。”
“奴婢不敢。”我謙卑的微笑,“二殿下想吃奴婢做的東西是奴婢的福分,只是,這蘋果還是前天送過來的,已經不新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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