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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殿下掉到水裡了。”小乙子殺豬般的嚎叫起來,“我的姑娘啊,殿下畏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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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來如山倒,我只覺得自己沉浸在無休止的噩夢當中,一個接著一個,怎麼也無法醒來。昏昏忽忽的,一時在夢裡,一時在現實中;二十一世紀的南方城市和千年之前的中土皇宮交相輝替,我也搞不清哪個是實景,哪個是幻境。
也許我只是做了場關於穿越的噩夢而已,現在夢就要醒了,過往種種,皆會煙消雲散。想到自己很快就要回去,竟有些惆悵;我還沒有等商文柏回來,也欠他一句“謝謝”,我還沒有跟清兒說再見,她的寶寶還有師太啞兒都好嗎?近來老是夢見她們,一想就能微笑到天亮。
身子發沉,心裡口裡皆燒得慌。我唇角蠕動,卻發不出聲音來,一急噪,那勉強聚齊的半分氣力也散盡了,只覺得百體倦怠,頭重身輕,身體竟是再也聚不起半點力氣。迷迷糊糊間,手不知被誰撈出去把了一回脈,現在很流行看中醫嗎?是誰把我抱在懷裡餵我湯藥,淡淡的杜若香若有若無地縈繞在我的鼻端,竟燻的鼻子發酸,眼淚就這麼悄然無聲地連珠子滾下。頭疼的厲害,湯藥是什麼滋味也辨不清,這樣子也好,我最聞不得藥苦。
夜間雖有些汗;還未見效,黏糊糊的汗沾在身上更加難受。頭疼鼻塞聲重,卻連翻身的力氣也沒有。神志漸漸恢復清明,竟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裡。看裡面的擺設,我擠出一個不知是應當被稱為微笑還是苦笑的表情,儼然不會是二十一世紀的中國。我該不會生場病又穿越到另一個時空了吧。佩服自己,居然還有這樣的冷幽默細胞。房間的擺設並不奢華,而是清貴;清貴不同於清寒,若是用在人身上,就等同於另一個詞——悶騷。低調中的張揚,越發有品位。身子軟軟的使不上勁,腦子卻有些清醒了,眼睛累得睜不大開,只能模模糊糊地看見窗頭設著一對梅花式清漆小几,左邊几上供著小小的香鼎,青煙嫋嫋,燃著笑料,我在睡夢裡聞到的就是這個香氣。右邊几上放著彩色紋樣的歪脖美人觚,觚內卻並沒有養時鮮花卉,想必是怕被杜若燻壞了。地上鋪這厚厚的毛毯,精美繁複的花樣。我看著身上裹著的石青金錢蟒大條褥,心想我若是從床上摔下去應當不會很疼。
有門板轉動的軸軸聲,我勉強把眼睛睜到了一半,看向來人。十八九歲的丫鬟捧著湯藥碗進來,見我睜著眼,微微一笑。
“姑娘可醒了,昏了兩天一夜,可把殿下給急壞了。”
殿下?我恍惚間想起,昏倒前見到的最後一個人可不就是二皇子。想來他還有幾分仗義,沒把我往園子裡一丟就走人。
“太醫來了兩趟,開了幾劑湯藥也不見奏效。姑娘要再不醒過來,王太醫幾十年的招牌怕是都要砸了。來——我服侍姑娘把藥喝下去,這樣子才能趕緊好起來。”
年輕的女子微微笑著,坐在床頭,想要幫我支起身子,我勉力掙扎著,想要配合她,卻終是無果。她伸手拭了下我的額頭,大驚,“怎麼燒的更加厲害了。我的老天爺,我真是該死,居然沒看出來你的臉色白的駭人。你等著,我去請太醫。”
“姐姐。”我勉強抓住她的手,“不必勞煩太醫麻煩姐姐去走一趟聽風齋,就說清兒要在太后的寢宮住日子,託你把她的包袱帶出來,佳顏知道知道放在哪裡裡頭有藥,我服下便大好了。”
話一說完,筋疲力盡的我再次昏睡過去。有人把手搭在我的額頭上拭溫,我貪婪地吸取著從他指間傳來的冰涼。彷彿有清晨剛剛凝成的露珠在我乾涸的嘴唇上緩緩地滾動,沁涼而舒適,我像一個飢渴的吸血鬼吞飲鮮血,急切地吮吸著源源不斷的甘泉。泉水是溫熱的,清甜而可口。所有的美味都會讓人上癮,即使心裡的火已經不再燒的那麼厲害,我還是欲罷不能,貪婪地享受這轉瞬即逝的美好。
等到我清醒過來,又一個兩天一夜過去了。屋子裡的四周,夜明珠發著柔和而明亮的白光。左邊的小几上空空如也。“殿下說你剛好,禁不起煙火燻,連香鼎也叫人撤走了。”丫鬟如是解釋,哦,她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紗衾。我輕輕地微笑,其實我是很喜歡清雅淡幽的杜若香的,只是客隨主便,我不應當多做挑剔。
“姑娘的藥瓶子還真是古怪,我瞧了半天也沒看出來是什麼材料做的。也不知道該怎麼擰開,幸好還是王爺厲害,看了看就弄開了。要是我,十之八九會把瓶子給砸了。”紗衾擺弄著放在床頭案几上的阿司匹林,旁邊放著我可愛的包裹。不知道王爺看了西秦人的服飾會作何感想,反正當初進宮檢查時,我是把它穿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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