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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話,我本當是不應該說的,咱們撐到底也只是個奴才,娘娘的長長短短再怎麼著,也輪不到姐姐一個小小的宮女去議論是非。只是我對妹妹一見如故,總覺著看到你就像看到自己家裡的小妹妹一樣。唉,我那苦命的妹子,若是還活著,也有你這般年紀了吧。”
“香蘭姐,我”我斟酌了一下,不知道是否應該對她臨時冒出的臺詞有所反應。
“噯,別說了。”香蘭拭了拭眼角,“我今兒是怎麼呢,竟然好好的跟妹妹說起這些。你也不必準備什麼了,直接跟我去太后宮裡,東西早給你備下了。”
“姐姐,不用麻煩了吧,我在這裡抄的就挺順手的。”
“你一個聰明人怎麼現在就犯糊塗了呢,這是什麼地方,我回去還得沐浴薰香去去晦氣,這裡頭抄出的經書燒給佛主,別說祈福,佛主不怪罪就不錯了。”香蘭不悅地瞪我,不由分說,拉著我的袖子就往外走。
她嫌這齋裡頭的東西不乾淨,就不嫌這裡頭的人不乾淨嗎。我按捺住心頭微微的慍怒。
迎頭撞上來探察屋裡動靜的喜鵲,他們和我一樣畏懼外頭的人,又擔心我的安危,故而都在外頭候著。
“爐子上是娘娘的紅棗蓮子羹,小心看著,半個時辰後送進去讓你佳顏姐服侍著吃下。娘娘血氣虛,這方子最見效。”
“你倒是盡心盡責。”出了齋外的林子,香蘭似笑非笑。
“沒的法子,咱們做奴才的也只能連主人遭的罪一併遭了。”我靜靜地微笑,假裝沒有聽懂她話裡頭的深意。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這鳳儀宮的一遭,我還必須得硬著頭皮走下去了。
我大概成了全宮裡頭身份最奇怪的人了。編制在聽風齋,人卻在鳳儀宮辦事。稀裡糊塗的,我就成了被租借的球員,而且我的僱主似乎還沒有付租借費。因為不是太后宮裡頭的人,我吃住依舊回聽風齋,每天一早就得去鳳儀宮報到抄書。從來沒這般恨過兩地的距離竟然有好幾裡遠。
我單人一間書房,每天一早給老太后請過安後就規規矩矩地抄我的經書,其餘什麼事情也不必理會。待遇比在聽風齋還好,聽候我差遣的小宮女不算,太后時不時的還賞些瓜果點心的什麼,倒是叫我連一日三餐也省了。這樣子也好,多下的時間可以多抄些經,《大悲咒》是我的催命符!
太后因為年歲大了,睡眠極淺。每每四更天就醒了,帶挈著底下的人也不敢多眠。可憐我在冷宮裡頭懶散慣了,事情少,閒著也是無聊,哪天不是日上三竿才梳。有時候甚至三皇子下了早學經過,聽風齋裡都是靜悄悄的一片;有我這個上樑不正帶著,下頭的宮女太監自是樂得逍遙。
可憐天見,對著無聊的佛經抄寫是件很累人的事情。我還不敢在別人的地頭上偷懶,只能勉強裝勤奮,再這樣下去,佛經抄好了,也不必燒給佛主,直接祭奠在我的墳前最穩妥不過。後來我實在撐不住,就囑咐專門聽候我差遣的小宮女墜兒,磨好墨就出去,呆在房間裡會影響我寫字的心情。在她們眼裡看來,會讀書的女子多少有些古怪,因而也不以為忤。輕輕巧巧地唱了個喏,就不聲不響地走了出去,還善解人意地掩上了房門。
嗚——總算等到這個寶貴的時機了。我趕緊趴下來補眠,太后一早就往二王爺處去了,估計一時半會不會回來。二皇子自多年前成親後就搬進皇帝賞賜的宅子裡另住,反倒成了唯一一個不住在宮裡的皇子。春眠夏困秋打盹,四季都是睡覺天。何況是我這個一貫多眠的懶人,眼皮子剛闔上,我就進入了黑甜的夢鄉。
從來沒有睡的這麼香過,也從來沒有這般疲憊過。期末考前開通宵的滋味也比它好受些。我的天,世界上最乏味的不是馬哲鄧論也不是毛概,而是這沒完沒了的《大悲咒》!
不知道是誰走進書房,關好了窗子,恩,墜兒真好,我正有些嫌冷。
墜兒!餓滴神,我偷懶豈不是被抓了個現行嗎?
睏意全無,我立刻裝模做樣,正襟危坐,尋思著該編個什麼藉口把她打發過去。
眼睛睜開,勉強堆砌的訕笑凝固在臉上。我不置信地瞪大雙眼,失聲低呼:“皇上!”
皇上。
我的老天爺,可不正是傳說中的真龍天子,太后的兒子,三皇子的老子,月妃的男人,當今中土皇朝的一把手——皇帝陛下。
我慌忙起身要跪下,他伸手扶住我的胳膊。
“免禮,不必叩拜。”
我搓著他剛剛扶過的前臂,心裡撲通撲通地直跳,不知道這個權傾一方的男人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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