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第2/4 頁)
母后又那般苦苦相逼。朕這個皇帝當的,唉——”
“如果是我娘,你會任由她呆在冷宮裡頭嗎?”我平靜地看他的眼睛。
“當然不會。”他遲疑了片刻,斷然否定。
我忽而笑了,目光灼灼,道:“所以說,皇帝不是不能,而是不願。“
“沒錯。”他痛快地承認了自己不光彩的選擇,“這天底下,唯一能讓朕不管不顧一切的,只有梔子。也只有梔子才足以匹配朕身邊的位置。朕這一生都不曾立後,朕身邊的位子是留給梔子的。她不要坐,別人也休想覬覦。”
“皇上,你這樣做會讓很多女人心寒的。”我苦笑,是不是女主角的獨一無二必須要用女配的黯然神傷來反襯。
“她們愛的是皇上,而不是我。”皇帝淡漠地開口。
“有區別嗎?”我垂了一下眼角,微微一笑,“你就是皇上,皇上就是你,這恐怕從你一出生就已經註定,根本就無法清晰地分開。這兩個身份早已骨肉相連,皇上你非要把他們分的這麼清楚,您的妃子們會無所適從的。”
“沒關係,朕只要她們像愛皇上一樣愛就行了。”皇上微笑,“朕不是一個不講理的人。”
完全投入的愛情他也承受不起吧。
生存還是死亡 ↑回頂部↑
我若有所思地走出書房後面的臥室。門口,黑壓壓地跪著十幾個人,皇子丞相六部尚書全到齊了。都等著老皇帝昇天,準備迎新皇登基呢。我目光緩緩地在他們臉上流淌,此刻他們流露出來的悲慼又有幾分是真切的呢。
我無力地吁了口氣,朗聲宣讀皇帝口諭:“聖上有旨,宣諸位皇子,尚書,丞相將軍覲見。”
轉身回屋,我湊到皇帝耳邊,低聲道:“皇上,他們都來了。”
剛才那麼多的話似乎已經耗盡了他絕大部分力氣,他微微眨了眨眼睛,半晌才慢慢睜開,費力地開口:“你們都來了,可以宣讀朕的遺詔了。”
趙之信連忙從御榻旁邊的梨木櫃子裡取出早已擬好,蓋上傳國玉璽的詔書,高聲朗讀:“皇太子天昊謙良恭忍,宅心仁厚,知進退,識大體,深得朕心。朕百年之後,可堪當大任。著傳位於太子天昊。二皇子沉穩睿智,擢為京師提督。三皇子自小熟習兵法,北方兵亂,著傳兵符於三皇子。朕百年後,立即上任。欽此。大同二十五年六月。”
跪著的各人表情各異,最多的是極力隱忍的驚詫。三皇子泣不成聲,悲傷的最為真切。
我看見皇帝臉上流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他喉頭蠕動著,艱難地開口:“把另一份詔書也拿出來吧。”
趙之信明顯遲疑了一下,依然領旨讀了第二份詔書。
“貴妃鄭氏溫柔敦厚,閒雅端莊,深得朕的寵愛。夫妻多年,一直照應朕的起居,朕十分滿意,朕百年之後,賜鄭妃殉葬。”
御榻下面頓時亂成一片,殉葬古已有之,只是誰也沒想到,皇帝居然要讓新帝的生母殉葬。
我咬了一下內唇,下意識地閉緊嘴巴。
“父皇。”太子惶恐不安,連連磕頭。
“朕意已決,不必多言,昊兒,朕相信你會是個好皇帝。裔兒,奇兒,你們一定要輔佐哥哥。切忌兄弟相爭。好了,你們都退下吧。”
塵埃落定,除了三位皇子有所遲疑,眾大臣面面相覷後,都叩退了。
“清兒,你留下。”
我在所有人探究疑惑的眼光中,沉靜地轉身,輕輕地恭身回應:“是。”
濃烈的碧色在耀眼的陽光下,越發幽深,所謂墨綠是有道理的。
大門緩緩在我的背後闔上,吱吱的門板聲拉長了一個時代。
我坐在清風苑的臺階上,去留無意,看天上雲捲雲舒。白天的陽光在青石臺階上留下的熱氣還沒有完全消散。清風中夾雜著淡淡的夏天的味道。夕陽將天地染成了曖昧的橘黃,那麼溫暖,又那麼孤寂。我坐在青石砌成的臺階上,雙手抱腿,尖尖的下巴抵在膝蓋上,漫不經心地用手撥弄著繡花鞋上的梅花圖案。
已經五天了。先皇駕崩,新皇即位,下的第一道聖旨恐怕就是將清風苑賞賜給清梔公主,然後某個先皇跟前的紅人就被名為保護實為軟禁的關起來了。
坦白說,我對我的軟禁生涯還是很滿意的。衣食雖不如前,但咱是苦孩子出身,一日三餐無虞便可。何況人家還是四菜一湯的幹部標準供應著,咱有什麼好腹誹的。公主比不得女王,後者縱橫捭闔,睥睨天下;前者則是人家待見時把你捧成金枝玉葉,人家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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