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扮的更加符合神在人們心目中的定義。如此不堪的事情怎麼可能是真龍天子做出來的呢?要錯也錯在我,不守本分,蓄意惑主,追究下來,蕩婦淫娃水柔清按律應該沉井。
我謝天謝地所有的知情者都裝傻充愣,大家心照不宣。
可惜皇帝沒讓我等到清醒的時候。現在他的起居都在御書房,我也沒膽子摸上門去,免得送羊入虎口。可是老虎還惦記著羊,趙之信悄無聲息地把我帶了過去,皇帝躺在床上,雖然氣色尚好,而我清楚,他已經時日無多,不免有些辛酸。也許是自知大限已到,他的臉上倒分外平和,見著我,他微笑:“孩子,你來了。”
我匆匆行禮,輕聲詢問:“父皇?”
皇帝衝我點點頭,揮手讓一干子太監宮女全都退下了。
我微微有點緊張,下意識地離的遠了些。皇帝彷彿沒有看見,自顧自地開口絮絮叨叨。恐怕除了我,沒有誰真正有興趣聽這段陳年往事。
“朕本不欲告訴你這些舊事,只是朕是真正的孤家寡人,這麼多年了,連個能夠說上話的人也沒有。”
“皇上,你不應該苛求太多,你已經得了這天下,勢必會失去很多。”我款款說道,哪有人可以稱心如意,上帝創造人只是為了給自己找樂子,而不是為了讓人類幸福美滿的。
“你說的沒錯,朕就是慾求不滿,總想著所有的都盡在朕的掌控中。可是朕的手就是再大,也抓不住所有的東西啊。”皇帝痴痴地看著雲蘿紗的帳頂,茫然若失。
我沉默,等待他繼續說下去。
“我這一輩子最懊惱的就是不得不放你母親離開。孩子,我不曾負你母親,可也沒辦法給她想要的生活,所以她堅持要走。但凡她想要的,我就是置祖宗家法我自己的意願於不顧,也會滿足她的。她要走,我也留不住,留住了,她痛苦;走了,我痛苦。我寧願她走。她與你父親有婚約,所以她要去完婚。我說‘好’,親自主持婚禮。她不答應,我就下聖旨。這輩子,我沒做過任何惹她不高興的事,當初為了商家的事,我拼著跟先皇鬧翻也要堅持到底,我何嘗不清楚先皇的良苦用心,殺重臣為我這個不肖兒立威!可就是因為我知道,他們是從小的交情,商家出事,她會難過。可惜到最後還是落了個滿門抄斬。梔子,不是朕要故意為難他家,實在是沒辦法;你明明懂的,又為什麼看朕的眼神變的那麼冷漠。——我就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最心愛的女人跟別人拜堂成親,我真想揭下她的蓋頭看看,她到底是怎樣一副表情。朕撕心裂肺地喝著她的喜酒,違心地祝福他們白頭偕老,可是朕一點也不想。朕自私地希望她不要幸福,因為朕已經沒有辦法幸福了,我要她陪著我煎熬!”皇帝的表情驀然獰厲起來,忽而又緩緩疲軟下去,“可是朕做不到,只要一想到她的臉,她幽幽地看著朕的樣子,朕就無能為力了。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幸福,來映襯朕的不幸,還得千方百計地保全她的幸福。好在你父親不是一個糊塗人,侍妾死了以後也知道收斂了,不敢再亂來。”
我聽的膽戰心驚,這些偶然發生的事情當中有多少是精心的策劃。手腳越發不知如何是好。
“現在,你的母親去了,朕對這個世間也沒什麼掛念了。最是無情帝王家,朕不應當把你也牽扯進來,可惜已經晚了。朕沒想到他們會這麼迫不及待,連最後親情的戲都不耐煩做給朕看了。等了太久了吧,都不耐煩了。”皇帝疲憊地閉上眼睛,沉默片刻,又緩緩開口,“朕這輩子負了太多的人,但只要不負梔子,就算負再多的人,朕也心甘情願。只是苦了奇兒,他也是朕的親骨肉,朕卻連他母親都保不住,讓她在冷宮裡頭遭那麼些罪。如果不是朕太過自私,只想著滿足自己的願望,她也不至於捲到這是非堆裡。朕把她捲進來了,卻又沒有好好照顧她,她的性子本就不適應在這陰冷的宮裡頭。”
“我是不是跟月妃娘娘長的很像?”雲妃素不喜我,一定有她的道理。
“不像。”皇帝毫不猶豫地否定了我的推測,“月妃確實有幾分像你娘,你也很像你娘,不過她是形似,你是神似。你們兩個一點也不像。”
我倒狐疑了,這雲妃討厭我的可全無由來。
“朕太自私了,拿她當梔子的影子,卻沒有全心全意的對她。明明知道她是被人誣陷的,卻沒辦法還她清白。當年皇貴妃的死本身就是一個意外,她硬拉著月兒遊湖,自己存心使壞,卻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失足跌了下去。可憐月兒嚇的差點動了胎氣,還得背黑鍋。太后不滿意,月兒就得下冷宮,朕實在是沒辦法啊,外戚勢力如此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