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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想著便往燭龍身前蹭,本想一招雷動九天劈死他一了百了,轉念一想還是沒下去手,反倒清了清嗓子,道:“燭龍,你聽得懂人話不?我是小四。”用的是共軍勸降的標準語氣。
燭龍慘白的瞳孔動了動,像是驀地對上了焦,緩緩把腦袋轉過來。
我一顆心頓時鬆了,伸手招了招,道:“你怎麼樣?別瞎想,先定定心——是了,魔劍呢?”
燭龍怔怔看我,也不答話。我耐心等了他一會兒,正沒主意該幹什麼好,那死長蟲卻猛然吼了一聲,一寒一熱兩道龍氣衝我就直殺過來了。
這一下猝不及防,老子本以為思想政治工作做得很到位,全沒料想他能跟我動手,本能地先避開了熱的那道,緊跟著身子一翻險險擦過那道寒的,只覺脊樑骨幾乎冰出一溜冰凌來,回過頭正想開罵,卻發現那長蟲已不在方才的地方了。
這之後老子就眼前一黑,什麼也不知道鳥。
三十七、工傷!這是工傷!
這之後過了多久我不知道,反正等再醒過來,已經躺在床上了。
Just like許多一二三流小說的經典橋段,老子一睜眼,就見床邊很應景的圍了三個腦袋,中間煞白煞白的一個在老子睜眼的下一秒鐘猛然抽噎了一聲,飈著眼淚開始嚎啕:
“小庚小庚你不要嚇爹你死了爹也不想活了嗚嗚嗚嗚”
老子渾身一抽抽,差點心肌梗死回不來血再次陣亡。
這身子疼得厲害,說不準傷了哪兒,卻連骨子裡都透著悶悶的酸楚,教人不敢亂動。我隱約記得暈菜的時候好像還在不周山,而如今乾爹白帝少昊大人走了調的哭聲灌進耳朵,不用說,這地界肯定是長留了。
也不知燭龍和魔劍那邊怎麼樣了。
心裡緩緩轉念,便想撐著身子坐起來,不料兩條胳膊軟綿綿的提不起力氣,掙扎半天,終於還是無奈放棄了:“爹啊咱不哭成麼?”
這麼一開口才發現嗓子全啞了,沙沙的難聽。
乾爹大人嚎得更起勁:“嗚嗚嗚嗚小庚小庚你是不是讓重樓欺負了爹爹替你揍他嗚嗚嗚嗚”魔音貫耳,何其淒厲。
終於右首邊二哥倍伐實在忍不了了,拳頭一捏,“嘎巴”一聲:“蓐收!把爹給我扔出去!”
左首邊三哥點了點頭,臉上沒什麼表情,只道:“是。”在我手背上輕輕拍了幾下,猛地回身一把扛起噴泉狀的乾爹大人,快步出門。
老子默默的汗了一個,半晌,道:“爹這些日子,又怎麼欺負三哥了?”頓了頓,覺得自己聲音實在難聽,清了清嗓子,又道:“大哥呢?”
倍伐臉色陰森森的分明不怎麼對勁,低眉掃我一眼,喉嚨裡也不知是一笑還是一哼:“大哥?”突然一屁股坐到床邊,兩根手指鉗子似的狠狠往我耳朵上擰:“你小子光記著大哥,老子說的都忘腦後了吧?我告訴你,咱大哥眼下在封神陵趕不回來——就算他趕回來護著、老子也先揍了你再說!”一拳砸在床頭紅木雕的茶案上,就聽“咯”的一聲,那茶案居然讓他砸折了一條腿,整個垮在地下。
他這人其實脾氣不壞,平時雖挑眉瞪眼一臉刁鑽陰險,卻從來不大容易當真生氣。我也是頭一回見他發火,一害怕竟不知從哪兒生出份力氣,身子一挺麻利兒坐起來,道:“哥我錯了我真錯了你別”想說“你別揍我”,話到嘴邊底氣卻虛了,只敢偷偷用眼角瞟他,心下惴惴不安。
倍伐一哼,像也知道我想說什麼,黑著臉道:“老子捱了燭龍一下,這會兒正疼著呢,這頓打記著。”身子前傾扶我坐正了,道:“特意跟你說小心小心,你倒好,全給我當耳邊風!你知道老子從哪兒把你弄出來的?燭龍的牙縫——我告訴你,哪怕你二哥我晚了半刻,你小子就得讓他吃得骨頭渣都不剩!”說著揉了揉後肩,像是剛才砸茶案的一下牽扯到了什麼要緊所在,不太舒服的模樣。
他肩後依稀能聞到些焦灼的血氣,顯然受了傷。我往前蹭了幾下,想摸卻沒敢,正想說話,倍伐卻道:“我說,小四,燭龍為什麼入了執?你又傻乎乎瞎插什麼手?”
我沒想到他能問我這個,呆了呆,才道:“我也不知道啊。”心道我連入了執都不明白什麼概念,不周山才被重樓一頓機鋒繞得暈頭轉向,這會兒正想問你呢,你怎麼問起我來了。
倍伐斜著一對兒桃花眼瞪我,乾脆咬了牙,額角一根青筋直暴起來:“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湊什麼熱鬧?你知不知道燭龍是個什麼人物?要不是我救你時有個極厲害的人在底下牽制著,我都得讓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