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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似熟悉又似陌生的景緻,昏昏沉沉地辯不清東西南北,jin不住喃喃自語,惶然無依,“這裡是哪裡?我怎麼會到了這個地方?”
司馬洛略略彎腰,用那雙滿是憂慮卻依舊好看的眸子,仔細地端詳著我的面色,“子服,出事了麼?出了何事?”
我虛弱地搖頭不答,司馬洛直起身子,抿住薄唇神色嚴峻,沉默地片刻,他突兀地伸手,握住我的腕子,“跟我來!”說著拽著我便直直地往一個方向走,拐入了一條長廊。
我掙扎著要他放手,“洛,你瘋了,倘若被人瞧見,我們兩個就全都完了。”
司馬洛一聲不吭,只顧埋頭前行,目光所及,他側面的臉部線條繃得緊緊的,流露出堅毅到固執的神情。
無效,我只能閉嘴,在心裡祈禱此刻宮裡所有人都在忙他們自己的事,沒有人有那個閒工夫來撞見我這個良人和皇帝的近臣如此親密的一幕。
被動地跟著司馬洛,在那密如蛛網的九曲迴廊裡彎來彎去,彎得我暈頭轉向,終於,洛停了下來,停在無數紅漆木門中的一扇前面,用力一推,那門應聲開啟。
這回不用司馬洛拽,我已經自動自發地搶在他前頭,幾乎是一步躍入門內,跟著換作我拽他,拽他進來,趕緊關上門,隔著縫隙偵探敵情。
NND,我和司馬洛還真像一對tou情的姦夫婦。
司馬洛的聲音背後響起:“子服不用擔心,此處是石樑殿的後閣,除了內侍定時打掃,平常不會有人經過。”
石樑殿?皇帝的藏書閣?
我這才發現,偌大的殿堂裡,一排排的木架子,架子上一卷卷的竹簡,有的已然蒙上輕塵,這負責打掃的內侍肯定是個愛偷懶的傢伙。
司馬洛顯然沒心思跟我討論後閣的清潔問題,他把心思全部放在了我身上,“子服現在可以告訴我,今天到底出了什麼變故?你會如此地神不守舍。”
有時候,男人太過專情於你專注於你,也不是一件好事,那樣,你在他跟前,就像bao露在陽光下,藏不住任何秘密。
我撇開眼,東瞧西瞧,就是不去瞧司馬洛的臉,極力裝出雲淡風輕的模樣,“其實也沒什麼,只不過遇到了一名醫女罷了。”
“醫女?是陛下下旨召入宮中伺候皇后的醫女麼?”
我點頭,司馬洛更加莫名其妙,“那又如何?莫非那醫女不知輕重,頂撞了你?”
我仰臉,盯著房梁,房梁頂上那角落裡有一隻蜘蛛結了根絲,正在順著那絲慢慢地下墜。
我就用比那蜘蛛下墜更慢的語速說道:“她沒有頂撞我,恰恰相反,我幫她在崔懷那裡說情,她對我感激不盡,不停地謝我,嘴裡唸叨著,謝謝夫人,謝謝夫人。”
視線從那結網的蜘蛛移到司馬洛臉上,“洛,你聽到了嗎?她叫我夫人,我不是廉子服,我是廉夫人,是陛下的廉夫人。”
司馬洛的表情隨之停滯,彷彿連呼吸也跟著停滯了,他的面上,是一片空白。那片空白卻在絞扭著我的心,不是疼,而是哀,默哀的哀。
我是不是應該,為我和司馬洛這總會到頭的情緣,提前致默哀呢?
那隻蜘蛛吊在細絲上,未曾關嚴的窗,透進一縷寒風,它便在那風中搖搖晃晃,搖搖晃晃。那絲實在太細了,jin不起這晃動,蜘蛛像斷了線的風箏,墮下,墮入某排架子的竹簡堆裡,揚起些許微塵。
我還在為它哀嘆,哀嘆它的前功盡棄,那黑褐色的小蟲,居然沒有摔得粉身碎骨,又完整無缺地爬了上來。仍舊是慢慢吞吞有條不紊,看似很慢,那幾只細腿卻動得極快,只得片刻,它便沿著木柱,重新登上房梁,再一次結它痴心不改的網。
司馬洛開了口,在寂靜的空氣裡,他的語調,很平很穩,彷彿經過深思熟慮做下的抉擇。
“子服,不管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我一定會帶你離開這裡,離開皇宮。總有一日,你將不是陛下的廉夫人,子服的名字前面,會冠上我的姓,司馬伕人廉子服。”
用這種篤定的成竹在胸【炫~書~網】的口吻講一個不可能成為現實的天方夜譚,極之可笑,像那樑上重複結網的蜘蛛一樣可笑,像那明知會化為灰燼依然撲向火焰的飛蛾一樣可笑。
但我卻想哭,即便那是一個美麗的謊言、一個美麗的肥皂泡,我也只願看到它的美麗,將那美麗鐫刻到心田。
於是,我出聲為那美麗增添更為絢爛的顏色,將那肥皂泡送上藍天,我相信它會折射出彩虹。
“洛,我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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