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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婕妤?我有半秒鐘的怔忡失神,然後才後知後覺地記起,所謂的霍婕妤,就是霍光的小女兒,未來皇后的大熱人選,霍成君。
看來,這霍成君八成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啊。是受了她老媽影響,跟我秋後算帳來了?還是聽了宮裡的閒言閒語,來個新妃上位三把火,給我這個昔日的宣帝“寵姬”點顏色瞧瞧?
不管出於什麼樣的目的,今天這一關總是難過的,卻非過不可。
我叫崔懷儘管回去覆命,我稍作梳洗便會前去清涼殿。崔懷點一點頭,神情複雜地望了望我,yu言又止,終默默離去。我猜自從許平君那件事後,崔懷對我懷著的大概便是這樣又敬又畏的複雜心態。
信鈴不服氣地跺腳,直嚷嚷著“欺負人”,我冷冷地嗆了她一句“在這宮裡,原本就是人欺負人,人上人欺負人下人。”
信鈴吶吶地住了口,因我的冷凝而目現懼意。
阿滿長長地嘆了口氣,嘆出無限的抑鬱,抑鬱而無奈,往外走“阿滿去為良人準備洗臉水”。
一直沒吭聲的小沅快步跟上,“阿滿姐姐,我來幫你。”走到我身邊,水靈靈的眼忽閃忽閃,閃出同情與擔憂,囁嚅著道:“良人,聽宮裡人說霍婕妤脾氣不太好,良人你要小心。”話音未落,人已經忙不迭地跑得沒影了,想是怕和信鈴一樣被我責備吧。
屋內只剩我和信鈴,信鈴越發地不自在,支支吾吾找了個為我挑衣服的蹩腳藉口,躲去了裡間。於是我便和這空蕩的廳堂一起悵然若失。
今天兩更,第二更最遲會在二點半左右上傳。昨天又碼到十一點多,不是我不想多更,實在是jing力有限,而且我很想寫好一點,不想糊差
正文 129。 (八十七)婕妤成君下 字數:2110
極快地洗漱完畢,我坐在銅鏡前,阿滿手握銀梳為我梳髻,小沅則拿起胭脂水粉預備替我上妝
鏡子裡的人,有一張憔悴如黃花凋謝的臉,疲憊的眉眼,病容侵蝕了那十七歲的青春年華,依稀彷彿還透出了七十歲的歷盡滄桑,鬼使神差地我想起了一句詩,“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
原來我竟老到了這般地步。老到了這般地步的我,該得抹多少香粉搽多少胭脂才能掩蓋住這老態。
我推開小沅在我兩頰努力粉飾的手,“行了,小沅,這樣就可以了。”
“啊?”小沅傻了眼,“這樣就行了?”
阿滿偷眼瞄了瞄銅鏡,也沉不住氣了,“良人,再讓小沅用些胭脂吧,良人氣色實在——”
她驀然停住,我明白她的意思,笑笑道:“宮中眾所周知,我已纏mian病榻數月,氣色本該如此,用再多胭脂也是枉然。”
阿滿“噢”了一聲,似(炫)恍(書)然(網)大悟,面上顯出佩服之色。
我在心裡暗讚了一句“孺子可教也”,阿滿確實是個可造之材,我稍稍這麼一點撥,她便七竅玲瓏。
不錯,霍成君命我獻歌,無非就是要讓我看看宣帝對她有多麼百依百順,無非就是想在我面前立威,那麼我便讓她耍威風耍到底好了。霍成君瞧見我這麼一副病焉焉慘兮兮的樣子,應該覺得特解氣吧,既然解了氣,也就沒氣可撒,也就不至於再對我諸多刁難。
將悽慘棄婦路線進行到底,我從信鈴拿來的衣服裡,選了顏色最素的一套,打扮停當,往鏡子前一站,靠,我這造型比棄婦慘上一百倍,跟剛死了男人的寡婦有一拼。
阿滿要求陪我同去,被我拒絕了,我知道她這是放心不下我,可放心不下又能怎麼樣呢?她跟著我,不過多一個人捱罵罷了,搞不好還會成了霍成君“殺雞”給我看的犧牲品。
四月的陽光,本該生機盎然春意融融,可照在我的身上,卻是如深秋般涼淡。挾這一身涼淡,我步入清涼殿。在那清涼殿的正堂裡,許是大漢朝最為出色的三個男人,司馬洛、漢宣帝、蕭屹,分上下首坐著。
一個,如日,光芒耀眼;一個似月,文秀清雅;另一個,則好比高山流水,灑tuo不羈。
日月也好,山水也罷,今天他們都只是陪襯,如綠葉襯紅花一般,襯著那傾國傾城、豔光四射的美人兒,霍成君。
霍成君比前年在上林苑那會兒成熟了許多,蛻去了少女的青澀,舉手投足散出的那股子柔媚,若非因天生的驕縱與倨傲而白璧微暇稍有欠缺,直可教人心神盪漾yu仙yu死。
據說她與我同歲,可要是將我們兩人放在一塊,好有一比,她是嬌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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