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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面色猶豫,欲言又止。近來,大概是我過於情緒化,就連阿滿在我跟前也變得有些畏縮。
我嘆了口氣,“阿滿,有什麼話你就說吧。”
阿滿仍在埋伏筆,“夫人,有件事,奴婢不知當講不當講。”
我笑了一笑,“阿滿,難道我不讓你講,你便不講了麼?你進來,不就是想告訴我的麼?”
阿滿一愣,魏夫人亦好心情地調侃阿滿,“你這丫頭,也敢在子服面前耍心眼,你不知道你家夫人,才是那耍心眼的祖宗。
阿滿見慣了魏夫人不苟言笑的模樣,不由更是愕然,繼而靦腆,我挑眉向魏夫人:“夫人這是在誇獎子服麼?夫人的誇獎,只這一句,最是悅耳。”
我們三人均是會心一笑,室內氣氛頓時輕鬆。只可惜這難得的輕鬆,卻維持不了多久。
因為阿滿帶給我們一個訊息,昨夜,漢宣帝又新寵了掖庭的一名女子,一個舞伎,華玉娃。據聞,此女是在宣帝半醉半醒之時,主動獻歌獻舞,極盡媚態,迷得宣帝神魂顛倒,這才脫穎而出飛上枝頭。
想是夜間侍奉得宣帝龍顏大悅,今兒一早便下了聖旨,封她作了美人,賜居雅風閣。宮中傳言紛紛,皆道她華玉娃是託了我的福,才一步登天。因為她獻的歌舞,正是當年我得宣帝“歌傾天下”之讚的《逍遙遊》。
阿滿向我道:“夫人,你說那華玉娃,故意親近陛下,會不會是為了,為了司馬大人?”
這還用問?該死的華玉娃,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丫頭,你把自個兒搭上去,是你家的事,可你要是沉不住氣,壞了我的大計,我跟你沒完!
恨得牙根癢癢,“阿滿,立刻更衣,我們這就去雅風閣。”
雅風閣,皇帝新寵的居所,自是一派生機勃勃、永珍之狀。
只是它的主人,卻像是擺上了神臺的祭品,那面上的喜色,總也保持得吃力,在那初試雲雨後的曼妙風情裡,更藏了幾分落寞。見到我,又將落寞拉長繃緊成了倔強和敵意。
懶得跟這種不知所謂、胡亂犧牲、又犧牲得毫無價值的女人多費口舌,我直奔主題。
“華玉娃,你最好給我閉緊嘴巴,你不要以為陛下寵著你,你就能左右陛下。我敢擔保,你如果在他跟前為司馬洛求半句情,他立刻就會把你打入冷宮。”
華玉娃居然死不悔改,“你少來嚇唬我,陛下待我溫柔得緊,他不會如此絕情。”
一頭無名火起,恨不能扇她倆耳光,打醒這個只有臉蛋卻沒腦子的笨女人,“他若是知道,你是為了司馬洛,才把自己獻給他,我保證,他會比你能夠想象到的更絕情。”
經過我,漢宣帝是再也禁不起這樣的打擊。他能饒過我,卻肯定不能饒了華玉娃。
“華玉娃,既然陛下已經冊封了你,你最好安分守己做你的美人。你要是不知惜福,執意要往那冷宮鑽,我管不著,可你別害了司馬洛。倘是你一意孤行,你會害得他永無翻身之日。你忍心麼?你敢冒這樣的風險麼?”
把話說到這份上,想那華玉娃再沒大腦,也不會輕舉妄動了。預備拂袖而去,卻叫華玉娃扯住了我的袖子,眼淚汪汪,六神無主。
“那我該怎麼辦?司馬大人該怎麼辦?”
好一個深蹙蛾眉、淚溼愁靨的傾世佳人,我卻只能為她徒嘆扼腕。
“華玉娃,你若真想救司馬洛出天牢,你就在這幾天晚上,想辦法,引陛下去太液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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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液池位於未央宮西南。池中建有漸臺高達二十多丈,另造有蓬萊、方丈、瀛洲、壺梁四座仙山,精巧別緻,煙霧繚亂,恍如仙境。
而我便在那秋末月夜之下,池中輕舟之上,撫琴,等待。
我奏的是那曲《高山流水》,令伯牙子期相互引為知音的一支曲子,曾經蕭屹最拿手最喜歡的一支曲子。我背對著岸邊,盤膝而坐,身穿青色長袍,長髮披肩,僅以綢帶縛住,曾經蕭屹最經常的裝束。
身後,水聲漸起,另一隻小舟在向我靠近,不由心中一喜,卻不讓那喜悅影響我的心情,高山流水,講求的是意境高遠、空靈飄渺,倘若喜形於音,便落了俗套。
把自己想象成蕭屹,指間便越發地流暢,那小舟已然停下,應是停在了距我幾尺開外的之處,想那舟上定然有人立於船首,他在看我,聽我彈琴,卻不作聲。
一曲既罷,我停手,片刻,如我預期,漢宣帝的聲音響起,小心而迷惑。
“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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