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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淚流下的瞬間,一隻小手,抹上了我的面頰,是子義,廉子服的親生弟弟,廉子義。“阿姐,你別哭,我幫你,子義幫你,就是了。”
六歲孩童的奶聲奶氣,是如何做到在這極短的剎那,壓制住了懼怕與不安,他認真地幫我擦淚,那對如母親一般水杏樣的汪汪大眼裡,滿滿的都是血濃於水的親情。
我的子義,甚至我並未盡到為人姐的責任,在大多時候總是把他一個人孤零零地扔在了太子宮,這樣的弟弟,卻對我這樣的姐姐,說道:“阿姐,你告訴我,我要怎麼才能幫到你,只要能幫到你,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淚水,在那一刻瘋狂,“子義”
把他攬到我懷裡,我想表示我的感激,卻發現他那瘦弱的身軀已然變成我生命的支柱,是的,這個嚴格意義上與我並無親緣的孩子,他用他稚氣的堅毅,重新撐起了我的世界。
另一個比子義強壯不了多少的身子也在拼命朝我懷裡擠,“姑姑,姡Ф�不嵐錟悖�灰�黴酶噝耍瑠'兒也是什麼都願意做的。”
久違了的勇氣,終於回到了身體裡,給了我鎮定和平靜。唯有鎮定平靜下來的廉子服,才有辦法救司馬洛出天牢。我要救他,不管宣帝忍不忍心下殺手,他總是不會輕易地放過司馬洛。如果我不救他,這牢獄之災很可能會斷送了他的下半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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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夫人到底不是幾歲稚子,她長嘆,以那理解卻無奈的口吻,“子服,我都聽說了,你千萬要想開些,等過段日子,陛下消了氣,我再向太后進言,請她替司馬大人求求情。”
我不清楚她究竟聽說了多少,我也不感興趣,對著她,行拜禮,“夫人,子服有一不情之情,請夫人萬勿推辭。”
魏夫人有些手忙腳亂,她想攙我起身,“子服,你這是做什麼?你我之間,還需如此客套麼?但凡我力所能及,我一定盡力而為。”
我仍是跪著,這樣回答她:“子服所請,於夫人自是輕而易舉。子服想請夫人,傳授子服琴藝。”
有那麼幾秒鐘,魏夫人沒有反應過來,等她反應過來,她又以為自己聽錯了。
“子服,你說什麼,你要學琴?在這種時候,你讓太子把我叫來,只是要我,授你琴藝?”
沒錯,我只是要她,教我彈琴。天知道,我有多後悔,後悔當初在長樂宮一時偷懶,沒學這鼓琴之術。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我只能從頭開始,盡我最大的努力,在最短的時間裡,做到琴藝超群。
今天兩更結束
魏夫人被我學琴的熱忱嚇住了,不僅她,整個常寧殿的人,都以為我著了魔。因為我幾乎是不吃不喝不睡,就算吃睡,也是沾碗即停、沾枕即醒。我把所有的時間,都花在了那具古琴上,我反覆地練習,哪怕練到十指流血、指甲脫落。
儘管魏夫人一再強調,學琴要講求天分火侯,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可我偏不信這邪,將勤補拙也好,水滴石穿也好,我只要會彈一支曲子,我只要將這支曲子彈得出神入化就行。
許是老天見憐,或者功夫不負有心人,半月後,我得到了魏夫人的驚訝和讚許,“廉子服到底是廉子服,半月之功,便勝過他人寒暑幾載,子服現下的琴藝,已入中上之流。”
我卻還是失望,僅是中上等水平,根本無濟於事,看來,我還得再加把勁。
這時,門外一陣喧囂吵嚷,本就失望的心情越加煩躁,“是誰在外面吵鬧?我不是交代下去,本夫人在學琴,閒雜人等一律不得打擾!”
我這裡話音未落,緊閉的門已被人一把推開,那人搶在其他宮人前面,衝到屋內,撲通跪下,梨花帶雨,珠淚滿面,赫然是宮中舞伎華玉娃。
“夫人,玉娃求求夫人,救救司馬大人吧,求夫人在陛下跟前替大人美言幾句,請陛下饒了司馬大人。”
一肚子的煩躁,以及由煩躁衍生出來的怒火,生生地壓下,我不能把火發在她的頭上。阿滿領著宮女們前後腳進門,誠惶誠恐地請罪。我一揮手,命她們全部退下,只留下了阿滿。
繼而,將視線放在了華玉娃身上,她憔悴了許多,那纖纖細腰,越發地盈盈不堪一握。想是這半個多月,也為牢裡的司馬洛擔了不少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