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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得tuo苦海,終於可以安安心心地一口一口喝藥、安安穩穩躺熱被窩裡,一覺睡到天明。
再加上信鈴不厭其煩,一頓頓變著花樣的湯水滋補。我的身ti眼看一天好似一天,非但沒落下病根,人反倒比初進宮時圓潤富態了許多。
病好了,自然是要去向太皇太后謝恩的。
上官太后看我的神情,像看一個失敗的情敵,沒有嫉妒怨恨,只剩下幸災樂禍的憐憫。
所以,她待我還算和氣,甚而勸慰了我幾句,什麼身子好了才是要緊,以後還有的是機會,只要我效忠於她,她自會代為安排。
我偽作受寵若驚之態,對她千恩萬謝。心中瞭然,自此上官太后是永遠不會再為我安排什麼了。她要的只是一個可以滿zu她內心秘密情愫的替身,而不是一個可能取代她在宣帝心目中位置的敵人。
沒想到她居然能把我視作勁敵,倒真讓我有了受寵若驚之感。
最遺憾,那個花了許多心血才得來的出宮機會算是白白浪費了。
也罷,暫且在長信宮待著吧,起碼我還有魏夫人亦師亦友的關懷,如今又多了信鈴相伴,日子過得倒也不無聊。
就這樣,我繼續跟魏夫人學曲學詩學書畫,繼續給信鈴講西遊記之類的故事。
沒想到講著講著,我居然在長樂宮裡出了名。那些宮女們一尋著空閒,便三個一群兩個一黨,聚到我屋裡頭,聽我的下回分解。
後來,名氣大了,傳到了太皇太后那裡。有一次,許是上官太后悶得慌了,實在找不到消遣,便召我過去,說個故事打發時間。
我根據她生活背景和情感經歷,便選了紅樓夢來講。這下子可不得了,聽得有滋有味上了癮。
從此,我的聽眾粉絲團裡,又新添了兩名成員,上官太后和魏夫人。
到了此時,上官太后才算是有一些真真正正喜歡了我。
日子像流水似的,從指間一點一點漏去了,過得平淡卻不乏味。我迎來了我在漢朝的第二個春天,漢宣帝,本始二年。
那天,大概是二月十六。
下午,上官太后醒了午覺,便急不可待地派人找我,八成又是為了曹雪芹的那部紅樓夢,已經講到了寶玉黛玉第一次嘔氣。我故意吊著她的胃口,吊得那小太后心癢難耐。
就在應召去正殿的路上,我一頭遇到了司馬洛。
其實之前,我見過司馬洛很多次,要不就是我身邊有人,要不就是他身邊有人。總是我按規矩向他行禮,他平淡地點頭,然後擦身而過,根本搭不上話。
更多時候,他總是隨同宣帝而來,對於那個多情天子,我當然是能有多遠閃多遠。而太皇太后也是有意無意地,安排我避開他。所以自從宣室獻歌之後,我還沒跟漢宣帝打過照面。
不過,我想就算面對面碰上了,漢宣帝恐怕也未必認得出我來。
當時,司馬洛剛從內殿出來,想是剛見過上官太后,在我看見他的時候,他也看見了我。
然後,我望著他,向他的方向走去,他也望著我,向我的方向走來。
我知道他有話對我說,他也知道我也有話要對他講。
走到我們之間還差三四米的距離,突然半路殺出個程yao金,迴廊另一頭,轉彎過來了一個手捧托盤的宮婢。
於是乎,我和司馬洛只能又一次錯身而過,肩碰肩時,我在他眼裡見到了一絲遺憾。
我忽然不甘心起來,停住腳,轉向後,對著司馬洛的背影,說道:“司馬大人,請留步。奴婢受魏夫人之託,有事請教。”
我故意說得很大聲,以證明我心懷坦蕩。
司馬洛身子微微一震,調頭向我,一臉怔忡之色。
我不疾不徐地走近他,半身一禮,重複道:“司馬大人,奴婢唐突,有事請教大人。”
司馬洛幾乎是下意識地朝那離我們越來越近的宮婢望了望,驀地恢復溫文有禮的常態。“子服姑娘,但問不妨。”
“司馬大人,昨日魏夫人偶然念起半首殘詩,卻一時記不起這詩句的出處。奴婢曾聽魏夫人說起司馬大人才高八斗博古通今,故而還請司馬大人賜教。”
司馬洛傻得居然信以為真了,“賜教不敢當,但不知哪幾句詩,司馬洛願聞其詳。”
我停了停,眼光飄向與我只半步之遙的宮婢,極快地念道:“去年元夜時,花市燈如晝。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今年元夜時,月與燈如舊。不見去年人,淚溼春衫袖。”
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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