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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有事的。對了,那個我從來沒有後悔過。”
因為這沒頭沒腦的話怔了好一會兒,海千帆才意識到他是在回答自己上一次在河邊問他的問題。
——“你當真不後悔?”
現在的他特特給自己肯定的答案。
奇怪的男人!
記性真好,可是做事又一板一眼的認真。
跟自己一心想把所有不快樂的事情都遺忘了的個性完全不同,他把所有的過往都背在身上,存在心底。
偶爾不經意地抖出來,回想,還真有點感動。
從目前的狀況來說,這個跟霍綸影長得很像的男人全無可挑剔。
並且真的霍綸影不可能愛上自己,這個代替品卻連這一點都做到了。
他也有一點好奇,但若是現在探知他面具掩飾下的真面目,是不是就不可能像現在這樣在一起?
既然曾經有過快樂、傷心、痛苦、怨恨,都是可以遺忘的,那他只要抓住現在的快樂就好。
海千帆微笑著,在他懷裡靜靜閉上眼睛。
望著他傾刻間陷入熟睡的面容,俞湘君左思右想還是決定把自己剛剛看到的事扣壓下來,把一封只簡單的寫著“事態有變,待靜觀”的字條封進密閉的小瓶,附上島內的防備圖,走到窗前通向出海口的渠溝拋下,看它隨波逐浪而去。
——在他出海前袁蔚中曾經教過,在海上若要不引人注目的通訊息,莫過於使用“漂流瓶”了。
這是海上討生活的人給自己留下遺言的最後手段。在海上的急流暗流雖然會因風向不定,但在南海近岸,卻總有那麼幾個海岸是專門收集漂流瓶的。
而他身為海寧知縣,所有地點卻都知悉。打撈這些漂流瓶、處理漁民的遺願也是官府要做的工作之一,倒是目前他唯一可以與外界聯絡的方式。
做完這一切,俞湘君自覺心安,回到床上看著因為兩場歡愛而再也醒都不醒來的海千帆,輕輕撫過他帶著笑的嘴角,靜靜地擁他入眠。
可惜,這時候在享受短暫幸福的兩人並不知道,此時,因勢利導發生的叛變已經在海天一色閣掀起了驚濤駭浪。
那股潛藏在海底的暗流終於把它的影響力護展到了海面。
第五章
睜開眼,滿室皆是明豔的七彩光線。
一時間,錯以為還是彩霞滿天的清晨——卻沒有早起的啾啾鳥鳴。
現在的辰光已經是傍晚?
海千帆一驚坐起,立刻,就對上了身邊一雙因為他動作而睜開的眸。
“醒了?睡得可好?”
溫柔的手撫上他不怎麼得力的腰,體貼的動作換來莫名的臉紅。
不知怎地,就先想起一句《長恨歌》來?——“從此君王不早朝”
那為美人而誤了江山社稷的統治者是不是就這樣夜夜春宵,不肯醒來?
“馮副幫主來訪過,見你還沒起,說等這邊通告再過來。”
馮希山所為何事,俞湘君心知肚明,他已經把海闊天制住,自然是要來談條件的。
說起來,自己也算是無形中為他推波助瀾了一把。既目睹了他的逆行不阻止,而且回來的時候一時失控又纏住了海千帆希望千帆以後知道事實的真相不會怪他。
不過他本來就不喜歡海千帆為了海天一色閣如此賣命,並且是為了海闊天的要求。
對他這樣一個臥底的捕快來說,海天一色閣倒了就倒了,反而省得他要多費功夫。
看著他的笑有一點天發呆,大約是他眼裡溢滿的溫柔寵弱多少讓獨自一人已成了習慣的海千帆有點不適應。
自昨天他難得主動發情地半夜騷擾自己之後,發生了什麼嗎?
以前這男人溫柔是溫柔,可不帶這麼膩味的。
起身了還在發著呆坐在床上思索,這可是海千帆前所未有的事——可以想象一向以淡然從容來令幫眾折服的自己這樣子叫人看去,一定會驚得以為自己看花了眼。
然而四散的發卻被人掬起,溫柔的手生怕扯痛了他似的,輕巧地在背後動作著,竟然不無熟練地梳就了一個髮髻。
熟稔得好像他之前已經幫自己梳了千次百次。
難道真是自己以前認識的人?
困惑在眼中一閃而逝,隨著門口出現的稟報聲,海千帆的臉上又重新戴回了那淡泊從容的微笑面具。
他最不怕的,就是處理目前的大小一切紛繁複雜的事務,最怕回想自己的前塵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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