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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得及和你商量,你怎麼看?”
已是初夏,淡淡的風拂來,各式花香似迫不及待竟相侵佔人的嗅覺般,擁擁簇簇地,紛至沓來,雙色茉莉、廣葉玉蘭、小葉女貞、木槿、美人蕉,包括頭頂樹上正以盛姿開放的那片片玉薄花萼散發出的玉蘭花偏偏,縱然是在這百花百香中,自有一股清遠悠然的味道,在十根玉指的烹煮之下,不疾不緩地蔓延開來。
玉蘭樹下,貞秀太后一邊煮茶為樂,一邊閒怡發問。
扶稷坐在太后對面,一手執茶盞,咂盡口中滋味,方笑道:“太后的安排,自是有理的?”
“怎麼?”貞秀太后睇去。“你也開始與我打起官腔來了?”
扶稷訕訕陪笑。
“朝中人都知你是我的兄長,卻不曉得你亦是我的知己,我心中想什麼,想必你最是瞭解。扶襄這個孩子,聰智有餘,卻奴性不足,並不適合做一個惟命是從的暗衛,必要時候,她未必能心守百分百的忠誠。用在敵我對抗的戰場,興許更有作為。”
扶稷沉吟頷首,“阿襄曾嵇釋出徵多次,沙場謀略並不低於諜聲心計。”
“所以,我當初准許你將她放在嵇釋身邊,靜王府世代為將,有益她 在軍事上的歷練。對她,哀家在開始便寄予了厚望。”
“扶稷明白”
“不,你不明白。”貞秀太后垂眸,將聞香盅放在鼻下細細輕嗅。“扶襄是個外冷內熱的孩子,但凡這樣的性子,最宜為情所困,先有嵇釋,後有左丘無儔,她一個也沒有逃過。她是哀家這多年業冶就的一把最上乘的利器,這利器,只能是無堅不摧的寶刀,不能是一把傷人也傷己的雙刃劍。若是後者,哀家寧願毀之。”
扶稷額頭一跳。
貞秀太后挑起眼瞼,淡淡覷來,道:“你是她的師父,對她的本事最是瞭解不過,哀家想確定,你能否對她操控自如?”
沉了好久,扶稷緩緩搖首。
一絲愕意由貞秀太后瞳光劃過,她輕扯眉尖,道:“你竟對她傾囊而授了?何以至此?”
“她”扶稷喟然長嘆。“就如這茶,儘管縹緲清淡,百花咄咄之氣卻不能奪其香,扶門諸弟子中的,看似出色者頗多,真正能使扶稷生出授業之心的,寥寥幾人而已,而扶襄”
貞秀太后陪著淺嘆了聲,“哀家看,扶襄不是茶,倒像了她的名字,不知為何,哀家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便想到了。扶稷吶”
她嘆息過後,又是一聲嘆息,“你最是瞭解那花的毒性,要早早設法解毒呢。”
“太后不必過於憂心,那娃兒極重感情,與扶巖、扶寧、扶粵親逾兄妹。”
“這倒是個弱處了,好生看著罷。龐三河是靜王府的人,須及早派個人去保護扶襄周全才好。”
貞秀太后言罷,新一壺清茶又已煮到了火候,淡淡茶香飄溢位來,潤物無聲般延展各處,一時間,香氣處處皆有,又似處處皆無。
扶襄 二、不似天涯笑語疏(下)
由莫河城開拔,一路向南跋涉,日復一日,氣溫節節高升,長途行軍的兵士們開始顯現疲態。
扶襄由馬上回眺,道:“龐將軍,如此走下去,縱算早幾日趕到南地,兵士們也疲累乏力,如何與蠻族開戰?”
龐三河也正為這事煩躁不已,攢緊了眉道:“以扶姑娘之見,該當如何?”
“不若夜行午宿。”
“只怕會誤了行程。”
“也好過疲於奔命。”
龐三河左右思慮再三,終是點了頭。
夜間涼爽時執火跋涉,日間陽光最盛時搭帳調歇,不必受烈日的兵士們精神大震,如此趕了十日,竟也如期在軍令限定之日前到達了。
正當凌晨時分,前方三十時即是烏蘇城,最接近蠻族佔領區的城池。
“在此紮營?”聞聽了來自扶參贊的建議,龐三河甚是錯愕。“前面便是烏蘇城,為何還在這個地方逗留?”
“棄城不居,用意何在?”
“就當讓兵士們早歇一刻。”
“這”
這個理由無論如何也不能說服龐三河,但作為跟隨嵇釋多年的家將,對扶襄的謀略早已熟知並領略多次,是以雖心存疑慮,仍是將令傳了下去,就地停了下來。
豈如歇了一日,天色將暮之際,扶襄嚴命全營不得有一絲火光燃起。
這命令自是令人困惑,諸將士紛紛來到主將帳中,謀求說法。
龐三河鎖眉悶思了許久,隱隱有所悟,卻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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