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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旁觀的局外人步步沉淪,溺足深陷,及至幡然警知,已是積重難返。
“襄姑娘對人的好,不是那種施恩圖報的籠賂,也不是刻意彰顯的恩惠,她對人的好,是很舒服是坦然的那種好。奴婢並不是說前兩種不好,但襄姑娘,確實是除了家主外第一個讓奴婢願意盡心盡力服侍的主子。”
左丘無儔會心一笑:“依本家主看,比起我,你更樂意伺候她罷?”
“家主恕罪。”垂綠腦瓜怏怏低到胸前。
“沒什麼,有你在,至少會讓她覺得在這個家裡,尚有一個真心待她的,本家主應該謝你的。”
“家主待袁姑娘,才是真心。”
“不見得罷。”他眸內苦意沉沉,“說不定,這時的我,在她眼裡裡心中已做了一個薄倖人。”
“不可能!”垂綠激昂高聲,“就算這世上的男子都是薄情寡幸的人,家主也不是,家主對襄姑娘的心意,奴婢是看得是最清楚的那個!”
左丘無儔一徑苦笑。
“是真的!自打襄姑娘進門,您沒有寵幸過別的女人。您將婚約的事一拖再拖,最後乾脆取締了,也是為了襄姑娘。儘管族裡那麼多的反對聲浪,您還是執意要將家主夫人的位子留給襄姑娘。這些,襄姑娘都是知道的。”
“可是,她還是走了。”
“她走,也是為了家主。”
“是麼?”
“如果襄姑娘留在這裡,且不管族裡的長老對家主夫人的位子如何刁難,單是三夫人那頭三夫人對襄姑娘下那樣的狠手,若是旁人,您一定會把傷了襄姑娘的人挫骨揚灰。正是因為不能,您對襄姑艱充滿了愧疚,每日小心翼翼地討好,襄姑娘那樣聰明的人,怎會察覺不到?她不願您為難。而且而且如果三夫人不是您的三嬸,襄姑娘也不可能容那個人活到現在,面對仇人還要若無其事,也太為難襄姑娘。”
這些,他何嘗沒有想到過?明明如此渴求著彼此,明明如此明確對方的不可代替,卻一次次重複著傷與被傷,棄與被棄。這一回,上蒼將他們推到了進退維谷的境地,不管是她或他,對這盤無解的棋局俱是有心無力。
“天黑了,奴婢去掌燈。”
天黑了。窗外墨色浸淫,遙無邊際。他探出臂,撈回一手虛無。
“將晚膳端進來罷。”
“六BBS?JOOYoO. nEt爺邀您共膳”
“告訴他,不過是一夜,讓我做一回自己。”
還是要向前走的呢,瞳兒。無論如何,我只能往前走。
扶襄七三、紅顏末斷意彷徨(上)
“阿襄。”
這聲喚,總是來了。扶襄回過身,迎向造訪者,“阿寧。”
扶寧細觀這位好友兼同門的眉眼神色,以袖掩口,眸內流淌出淺淺笑意,道:“看來阿襄已經料準我會出現了。”
“喝茶罷。”扶襄坐到鋪了毛氈會客區,倒了杯沏就未久的碧螺春。
扶寧眼仁兒將帳內溜過一遭:“這就是軍師用的軍帳?”
一張書案,一張木椅,一張茶桌
“好簡單。”
“足夠了,我並不留宿軍營。”
“陪我去散個步如何,軍師大人?”
扶襄正有此意。
兩從並肩,遠見冉輕塵正與諸將品鑑新進營中的軍馬。
“你與他一起來的麼?”兩人在四下無餘的開闊坡頭,定下腳步,扶襄問。
“嗯,他視察軍營,我探望你。”扶寧身軀直立,視線停在遙遙不知所終處,幽幽問,“你決定了麼?”
“已經當然拒絕了。”
扶寧微驚,“拒絕?”
“做冉輕塵的夫人是一回事,做原國的王后是另一回事。當初答應與他結姻,也不過是想尋一個合作者,讓我們四人有安身王命之處。但若做了一國的王后.所需要面對和擔負的,將是現在的你我無法想象,阿寧,我們沒有必要自尋煩惱。”
“或許是這樣沒錯。”晚風拂過鬢角,撩起鬢邊垂髮,扶寧以手按住,也按住了那一份稍顯躁動的心情,“可是,擺在我們面前的,惟有兩條路可走,躲避扶門與主動出擊。”
扶門。時至今日,她們對自己成為扶門追殺名單上的一員仍然存有恍惚。那個養了自己、培育了自己的地方,縱使門規嚴厲,竟沒有一絲的通融麼?
“有訊息說,師父被貞秀太后派了出來親自捕殺扶門四使,如果屬實,你認為我們有幾成勝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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