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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冉輕塵欺過身來,俊秀的面孔離扶襄一毫之距,聲線內揉進了與當下氣氛頗不協調的輕佻,“你是什麼時候得知朕身份的呢?”
扶襄不假思索,揮手將這張臉推到別方,“並沒有什麼時候,而是在感覺有異時,將過往的某些疑點加以串連,似乎就有了答案。”
“什麼樣的疑點?”
“那一次在闕國與閣下及郎將軍不期而遇,之後我來到原國,躲進郎將軍府第,輕塵公子卻一次也不曾出現,依據輕塵公子的個性,細想起來不免有違常理。”
冉輕塵不服,嘟嘟喃喃:“也可能是喜歡遊歷天下的輕塵公子恰巧不在原國,或者,既然小襄子名花有主,這主還是自己的好友,輕塵公子乃堂堂磊落君子,自然不會去奪人所愛。”
“不無可能。所以那時全未在意,現在想來,是因為你瞭解郎碩,若非篤定他不會為了所謂的兒女私情誤了你的軍國大事,你絕不可能置扶襄不理。”
“這是原因之一。”他抱肩縮腿,將自己瘦長的身軀全部蜷曲在寬大的座椅上。
這姿態令得旁邊的扶寧、扶粵二人刮目相看:這位爺當真是勞什子的一國之君?
“另一個原因,茲打你進府,郎碩便多了一位智囊,朕樂見其成。如果不是後來郎碩心情動搖不定,朕不會過問。”
“這便是第二處疑點。”眼前人,堪稱是扮豬吃老虎的典範。“郎將軍治家甚嚴,府中下人謹慎端正,寡言少話,但偏偏在那幾日,一些關於我和郎將軍如何如何的傳言到了我的耳中。”
冉輕塵嘿嘿乾笑:“朕料定心高氣傲的扶襄聽到了那些,為了不連累有恩於己的郎將軍,也為了自保,一定會主動走出將軍府。”
“之後,是你在原國超乎尋常的權勢,試想暗部的力量再是如何強大,也不可能能讓一個邊緣的王族子弟活得那樣恣意,聯絡郎碩每每面對你時那一份收得雖然隱蔽但仍若隱若現的謙恭,直至你對我發出兵馬元帥的邀請其實,再多的疑惑,也只是一個猜測,我還曾想過你或許是原王的心腹愛臣,最後得以確證的,是閣下自己的玉言金口。”
“啊呀呀!是朕自己露了馬腳麼?”冉輕塵抱頭哀叫,“明明再過幾日便是召見之期,朕一心盼著欣賞小襄子目瞪口呆的表情,這下所有冀望盡為泡影,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他這副確確實實愁腸百結的慘淡模樣,令扶門三姝一時想不出適宜的安慰辭藻,惟能各自無語,無聲喝茶用點心。
他卻忽然嘻聲道:“說到這裡,小襄子,我們將話題提前罷。”
“什麼?”
“做朕的王后如何?”
扶寧頰間的嫣色倏然飛逝。
扶襄看在眼中,冷覦那個無心無肺的男子:“你曉得自己在說什麼麼?”
冉輕塵收盡笑色,道:“做朕的王后,扶襄。”
扶襄七二、世上男子皆薄倖(下)
寒蟬悽切,驟雨初歇。
在一屋的空落寂寥內,左丘無儔坐了已有兩個時辰。
那把名日“孟離”的琴,因為垂綠的忠心得以逃脫火劫,如今沐著夕陽的橘色光線,安靜躺在西窗前的長几上,等待著主人的纖指臨幸,撫一曲高山流水酬知音,吟一歌一唱三嘆疊陽關。
可是,撫琴的那雙手,那雙手的主人,走了。
為什麼他拼盡力氣,仍是讓兩人走到這一步?他和她,他們的相遇相愛,究竟是觸怒了哪一方主管姻緣的神仙,要在他們間如這般撥弄戲耍?他最想擁入懷中的小女子,為什麼每一回的靠近,都彷彿為了將她推離得更遠?
他和衣躺在那張榻上。這是小女子病臥過幾十個日夜的地方,她的味道尚有留存。
好累。
明明如此累了,仍不想放開,不想放開啊
一串輕淺的步聲停在紗幕外,“家主,您”
“垂綠。”他坐起身,“進來說話罷。”
“遵命。”小步邁入的垂綠偷眼瞄著家主疲憊的俊臉,“晚膳好了,家主在何處用膳?”
“你一向對她很好。”
“哎?”垂綠呆了呆,繼而悟到家主的“她”所指何人,小臉黯淡了下來,“襄姑娘對奴婢很好。”
“是吶,她看似冷淡,卻是外冷內熱,凡是對她好的人,她都不忘回饋。”那小女子的臉,不言不語時宛若珠鑲玉砌,拒人於千里之外,一旦染就顰笑嗔鬧,就如那扶襄花般瑰麗,芬芳沁骨,要人在不知不覺中,便由一個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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