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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著這絲異感,扶襄道:“我和左丘無儔,開始是最糟糕的開始,結束也是最糟糕的結束,這麼多年的合合分分,的確不是念一句從此與君絕便能斷得清楚的。然後,如今他娶了霍陽,我嫁了原王,這是事實。不管中間有什麼隱情曲折,既定的事實抹煞不去,我們已經走在了兩條路上。而且,無論我和冉輕塵是基於怎樣的理由結為夫妻,冉輕塵不改初衷一日,我所有行事俱以原國利益為第一考量的宗旨也將維持一日,哪怕這意味著有一天必須與左丘無儔成為敵人。”
“你們的五年之約呢?”
扶襄揚眉:“五年之後,誰能主宰當今天下,端看個人本事。”
奢城兒定定盯了她半晌,驀地咧嘴笑開:“太好了,我要的便是扶襄這句話,我要知道經過與左丘無儔的那一次意外的造訪,扶襄可還是那個與我初晤時的扶襄。如此,我也能放開手腳,去將這世界大肆地攪和一場。”
“慢。”扶襄拉住摩拳擦掌的奢大小姐皓腕,笑吟吟道,“你拷問過了,輪到我了罷?”
“咦?”
“你是為了把左丘二少全鬚鬚尾地納為已有,方加入這場角逐。不過,你應該明白你成為原王貴妃這件事傷透了左丘無倚的幼小心靈。不擇手段是你的行事作風,你為了一個最終目的甚至不惜南轅北轍,但若這過程中發生與左丘無倚利益相悖的選擇,你又將如何?顧原王還是顧左丘無倚?”
“我答應做這個貴妃,正是基於雙方的利益一致。”奢城兒未做思索,“在我的姓氏前還掛著冉姓時,自要以冉姓人的利益為優先。”
“即使又會重創左丘無倚?”
“哈。”大小姐撥了撥耳朵,怪聲發噱,“男人吃點苦頭並無壞處,尤其想做本小姐的男人,哪時恁容易就能修成正果?”
“若到時他移情別戀,琵琶別抱?”
“他的身邊有我的人,必將這樣的機會統統扼殺殆盡。”
端的是“此情無計可消除”扶襄笑不可抑:左丘二少啊,是徹底栽進了一個狠角色的手裡,前途不可限量啊。
“話到此處,王后娘娘,臣妾可以告退了麼?”一席話盡,奢城兒躍躍欲試,離心似箭。
“貴妃娘娘早去早回。”
“請王后娘娘靜候佳音!”身若飛燕離巢,落上馬背,一記甩向空中的冷脆鞭響,馬兒疾蹄馳去。
扶襄折下一根柳枝,原地目送。
“阿襄都布排完了?”扶巖飄然現身,霎時間人面桃花,豔色怡人。
她盡情保養視野之餘,道:“餘下的事,便拜託阿巖了。”
扶襄一0一、春心偏遇寒霜欺(上)
越歷的五月,嵇釋攻伐的腳步驟然趨緊,半月內連克三城,推進三百里,朝王都莫河城方向步步逼近,
這時的越王嵇申,並未如外界所想像得那般如坐針氈度日如年。反而常將宮中嬪妃召集一處,饒有興致地看妾人們穿針引線,做各式的女紅針黹,且每每親當裁判,當場擇優獎賞,惹美人們各顯其能,樂此不疲。
國難當頭,君主不能審時度勢力挽狂瀾也就罷了,居然這般貪戀女色,沉迷嬉戲,自是引發御史言官們的言刀撻伐。無奈任諫折如山堆積,君主仍是執迷不悟。諸年長御史苦無良計,一位新近擢升不久的青年御史憑一腔熱血,不惜動用祖宗法典,擊動了正殿宮門前的先王留鼓,催請王上專心朝政。而這,也驚動了隱居中的貞秀太后,一年來首度走出寢宮。
“王上是怎麼打算的?就此放棄了麼?”
嵇申信手翻弄著案頭奏摺,漫不經心道:“太后很明白,越國境內能與嵇釋相抗衡的人,沒有一人。”
“所以王上早早喪失鬥志?”貞秀太后半信半疑,“嵇釋的了得不是一日兩日,王上若在此時放棄,何不在一開始便將江山拱手相讓?”
“說得也是,朕其實該那樣做的,在確定無法找回扶襄的那一刻。”
貞秀太后眸光稍凝,停頓了須臾,道:“王上是在怪哀家呢,將扶襄放了出去。”
“太后多心,朕無非有感而發。”
“無論如何,還請王上專心理政,莫再白白授人以柄。
“朕想盡量使那些人有養活自己的一技之長。”
“這是怎麼話說的?”
嵇申淡哂:“她們跟了朕那麼久,雖沒有男女間的深情厚愛,夫妻情分多多少少都有一點,朕想讓她們離開這個宮廷之後,除了朕的那些遣資外,也有在這個亂世存活下去的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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