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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如今躺在蘆葦叢旁的,已不再是那個少年,而是她的哥哥。父親的後半生便是因為愧疚,活活把身體給虧空了。
父親是神醫,只可惜他醫治的了少年的經脈,卻醫治不了自己的心病。
夢境醒後,蕭美人習慣為她點上一盞紅燭,隨後與雙兒相擁著坐在床上。
雙兒稚嫩的身體冰涼如水,依偎在他的懷裡瑟瑟發抖。隨後,他便小心翼翼的從她的眉間吻到了臉頰,拍著她的肩膀說:“雙兒。我在。我是你的哥哥。”
那段日子,他們是相互扶持著走過的。
他不再是尊貴的二皇子朱樾,只是蕭雙兒的兄長——蕭美人。
面具帶得久了,就算想脫也是脫不下了。
聽完之後,明月總結出了一點:“看來這位韓太師並不是什麼好人。往後我再也不去什麼半山武館了。”
蕭美人對於她總結出的結果非常滿意,點頭道:“嗯。你有這樣的覺悟最好。只是,我回答了你的問題。你也該回答我的問題了。”
明月當然知道他所指的是什麼。
凝重的吸了口氣,嚴肅道:“我的確是有些心疼,只是蕭美人,有些感情是很複雜的。”
“那麼,若是我與慕容只能活一個,你會選擇誰?”蕭美人直白的追問。眼神有些許期許。
這個問題的性質就等於是時下百試不厭的“如果我和婆婆一起掉進水裡,你會救誰?”沒想到在幾百年前,我們偉大的祖國就有這麼高科技含量的問題了。
明月苦笑著想畢,斟酌了半晌,凝視著他堅定的答道:“我誰也不會選擇,這世上沒有如果,我也不想看到你們任何一個受傷。只是,若是他死了,我會很難過。”
蕭美人似乎一點兒也不意外,平淡的笑了笑:“若是我死了呢?”
“你不會死。”明月搖頭,“你有你的國仇大恨,你還有一身高強的武藝。你也不捨得死。”他說給她聽的故事,只讓她更加確定蕭美人不是常人。他的意志力已是不可打敗的最強武器。
蕭美人頓覺豁然開朗,舒展了手臂,懶洋洋道:“太瞭解我可不好。不過,你喜歡誰是你的事,我喜歡你,是我的事。”
明月不太明白他話中之意。
蕭美人抿了口茶,眼角斜斜的上揚了起來,讓他看上去越發的冷豔動人。依舊是那鄙視的表情,蕭美人無奈的嘆氣道:“我喜歡的人怎麼會這麼笨。我快要懷疑我自己的聰明才智了。”
好吧蕭美人,你成功的拉到了老孃的仇恨!雖然你的往事是悽悽慘慘慼戚,可是侮辱她的智商,就另當別論了!
明月叉起了腰:“你才笨,你全國都笨!”
“嗯。”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蕭美人躺回樹下拿起了書卷,“因為你的存在,國民的平均智商的確拉低不少。”
方燃起的戰鬥力頓時又癟了回去,她不得不承認,要比高階黑,蕭美人那可是當仁不讓的人生淫家。
院子裡的燈光全灑在了地上。蕭美人執著書,卻是半個字也看不進去。他背對著明月,有些疲倦的閉上眼:“怎麼?你捨不得走了?想要留下來伺候我麼?”
“我呸!”留下字正腔圓的兩個字,明月負著手回了屋中。
等聽見房門輕輕合上的聲音,蕭美人才重新坐起來,半是苦惱的看著紙窗上的燈光:“要不是我今日的逼問,你什麼時候才會承認對他的感情呢?”
太師府。
梨花桌案之前,韓太師渾身散發著一股陰沉的氣息。
他獨自站了很久,直到腰背有些發酸了,才坐回椅子裡,繃直了脊背問道:“八婺那邊有什麼訊息嗎?”
原來角落中還立著一位年輕的公子。
他身著一襲飄逸的白衣,羽帶綁著烏黑的長髮,讓他看起來溫潤的很舒服。慕瀾閒閒的施了一禮,神態恭敬的回答:“學生已通知八婺府衙的張大人。張大人回信說,楊柳渡的白骨依然還在。”
“那白骨可有什麼特徵?”韓世的眼中透著精光,隱隱中給人一種壓迫感。
“回恩師,張大人說,那白骨之上似有什麼刀子切過的痕跡,好像曾被人挑去手筋腳筋。”慕瀾小心翼翼的埋著腦袋,視線停在自己的足尖之上。
韓世點頭沉吟:“那便是沒錯了。”
可是,蕭美人又是誰呢?他以為當年看到這件事的只有慕容,沒想到憑空竄出了一位蕭美人。他只知道這位曾經與他密切聯絡的蕭美人是富甲一方的商人,其餘,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