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1/4 頁)
於是,面壁思過的,從我爹,換成了我六姐。
然後一年接一年,數十首詩詞出自她手,人們不斷被驚豔著,年深日久,竟然慢慢習慣了。
於是每每再有什麼驚世駭俗的作品出手,都被十里八村的鄉親們默默無聞的接受,不管是看懂了的,還是根本就不識字的。
小時候我不懂那些複雜筆畫的字到底有多讓人愛不釋手,長大之後,把六姐的東西翻出來看,的確寫的極好。
可等我要跟六姐討教一二,企圖近水樓臺先得才的時候,六姐已經變通的放棄從文以成名的路線,她開始以跳舞博取美名,在院子裡弄出露大腿胳膊,還纏了滿身鈴鐺並渾身抽搐的舞蹈,氣煞了外公,拎著掃把滿院子的追著她打。
六姐不甘,後來又讓府裡所有丫頭奴婢,連做飯洗衣的大媽都招來,站成筆直一排,蜈蚣一般伸出無數隻手,顫抖而伸展,美其名曰千手觀音,看的我渾身雞皮疙瘩叢生,不巧的是,她再一次被外公堵個正著,然後觀音二字又惹得一場雞飛狗跳。
從此六姐沉寂了,相鄰之間傳言是江郎才盡,而六姐常在晌午過後,躺在院子裡的葡萄藤下,有氣無力的扇著扇子,悲春傷秋的跟我說:“原是十八般武藝都不管用,誰說新鮮東西能吃香來著,孃的。”
她又看了看我的臉:“招娣,我很無聊。”
我朝她笑笑:“六姐無聊的話,可考慮嫁人,然後像娘一樣生生不息,身後跟著一屁股孩子,就沒時間無聊了。”
我話剛說完,六姐突然跳起來,兔子一樣的等著我,高呼:“子啊,帶我走吧。”
我站在一邊,看著她悲慼的容色,獰笑道:“許來娣,真高興你能跟我作伴。”
作者有話要說: 請勿霸王啊,霸王的我連上吊的心情都沒了,容易嘛我~
☆、有女尋嫁
對於劉公子的表態,我孃的積極可謂前所未有的高漲,讓陳媽出府十八請,好說歹說,才把馬婆子的大駕請到府上。
破天荒的,外公也願意出門相見,雖然馬婆子總是讓他有點觸景生憤,可是為了王家寶的陽剛之氣,他決定拼了老命。
府上主子一共七位,我娘仍舊心有不安,還特意把二姐也給招了回來,用來坐鎮。
我二姐是王府上下最美豔的一個,那馬婆子吹破牛皮要推給劉公子的畫像,說是我二姐還差不多。娘喜歡二姐,僅次於家寶,因為二姐爭氣,在我們姐妹之中,嫁的最好,只是二姐夫的年齡其實可以跟我外公稱兄道弟了。
“招娣,你聽著,女人嫁人,就等於第二次投胎,別看男人是長的俊秀還是能說會道,其實都是沒用,長不出大米,也變不出金銀財寶,所以還要務實。就我看這劉家二少爺就不錯,人是弱了點,可好在家境夠殷實,你可別跟某些人一樣犯傻,做個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二姐眼長,一挑,一撩都是風采,可此時她擠眉弄眼可不是為了賣弄風騷,這一眼甩過去,準確無誤的指向了坐在一邊事不關己的六姐身上,滿眼憤恨。
“嘖嘖嘖,是啊,是啊,熄了燈,長成什麼樣子的男人還不都是一樣,不過好看還是難看是沒區別了,可是結實的胸膛,還是摸下去捋到一手皺皮褶子,這個熄燈也沒用,總是分得出來的。
至於有錢嘛,其實也沒多大了不起,沒兩年光景腿一蹬,眼一閉,誰管你是貂蟬還是東施,不都是一樣?都是寡婦。”六姐笑嘻嘻,臉上有著二姐最咬牙切齒的冷嘲熱諷。
“寡婦也好,總比嫁不出去沒人要,吃孃家的,喝孃家的,還要讓孃家跟著丟盡臉面的強。”
“哎呀呀,丟孃家的臉總比做了寡婦說成剋夫克子的要好。對了二姐,您什麼時候給我們耄耋之年的二姐夫添個一兒半女的啊。”
“許來娣。”二姐音調高了不止八度,臉頰紅鼓鼓,單鳳眼調的厲害:“有種說話嗆我,就有種找個男人把你從王府接出去。”
對了,二姐成親幾年來一直沒有生育,雖然甚得姐夫喜愛,據說夜夜春宵,仍舊沒春宵出個結果來,這讓二姐耿耿於懷,也成了二姐夫那三妻四妾的後宮嬪妃們得以背後大嚼舌根的談資,有了報復得寵二姐的機會。
“勿氣,勿氣,你看你,火氣這麼大,眼角的細紋又明顯了,回頭又要買多少燕窩補補啊。我聽說東巷街頭的萬福春,燕窩加鹿鞭一起買,店家還可以少收些銀子,剛好你家都需要,不如一起買了。”
二姐徹底氣結,剛要發作,見娘從門外把馬婆子像菩薩一樣給請進來,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