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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打斷。他的眼神透過這現在,終於停在回憶的某處。
“那一年朕出水痘,離宮別居,身邊一個親人也沒有,進進出出就只是太監宮女,後來先皇派靜妃來看護我。她會唱很好聽的蒙古歌,總是微笑著拉著我的手,有時我難受的厲害,她就落淚。”
靜妃?科爾沁的格格,那木鐘?做過皇后,後來被貶,派她看顧除痘的皇子,看來是想她去死。我不敢稍動,只是靜靜的聽。
“人人都說董鄂妃美冠天下,其實靜妃才是後宮中最美的娘娘,”彼時,他的表情彷彿再說他的情人。“不過是先皇深愛董鄂妃,一個女人如此受寵,外人便以為是因為美貌。”他頓一下接著說:“她太過溫婉軟弱了,可能先皇也是這樣的人吧。靜妃不同,她是草原上的女子,爽利明白。”
那個有些軟弱的順治皇帝。當然不會愛上這樣的,生機勃勃的女子,不知詩書,不夠溫柔,野性十足。但是畢竟是那樣美貌,也寵愛過她,最後還是越瞭解越討厭。
這是他最深的記憶了,記憶中的靜妃比他的母親更親密,這對他來說就像第一個玩具,失去了,便記掛了一生。作為一個皇帝,他的一生沒有失去這個詞。
於是把這一腔深情愛護,用在了我的身上。
“朕去見過她最後一面,她笑得很好看,對朕說,再投胎願變成董鄂妃那樣,琴棋皆通,”這就是一直不遺餘力,培養我的原因。
康熙憂傷的嘆息:“朕一直想給你找個最穩妥的未來,卻不成想,耽誤了你。”
我只有微笑,但願我的微笑可以勸慰他的心。我不怪他,他是個君王,做到如此我已經感恩了。
芳齡說什麼也要跟著我,於是答應了。迎親的隊伍拖延了日子,不為嫁妝,重點是得給大軍的錢糧爭取時間。
康熙六十一年,康熙的大限,也許也是我妍玉的大限。我一直隨身帶著九阿哥給的那瓶藥。
準格爾的使者卻令我吃驚,是逍遙。
他蓄了鬍子,滿臉的風霜。可我仍認出他,因為他的眼睛沒變。他對我微笑。我卻笑不出。
他當年離開科爾沁,暗中找到證據,想法子揭發了我的哥哥蘇爾加臺,可惜我的哥哥又逃走了,他又假意投靠了我的哥哥。
十四說的給他訊息的父王舊部原來就是逍遙。
他微笑的樣子讓我想哭,然而他說:“格格,我父親造的孽,我替他還。”
我無比辛酸,只是搖頭:“不用還,我不用你還的。”
他低下頭:“格格,如果不還,我活著幹什麼?”
我變了心,他卻沒變,我才是那個最該死的人,我辜負了他。
用這個無可挽回的藉口,拒絕他。
戰事
隊伍在路上走得很慢,我越來越覺得這件婚事,真的像是一場夢境。
紅的,大紅的嫁衣,我呆呆的看著,這就是我的嫁衣?這樣不真實。十四進來我都沒有覺察,他穿著普通衛兵的服飾。看來是混進來的。
當他的手搭在我肩上,冷冷的說:“我絕不准你嫁。”
我拂開他的手冷笑:“大將軍王,真會說笑話。”
他哼一聲還是笑了:“還生我的氣?”我不理會他。
他卻來抱緊我:“玉兒,我會救你的。”
總是他救我,無論什麼事,總是他幫我。我卻肆意的傷害他,人為什麼對那麼愛自己的人總是那麼殘忍。
芳齡代替我穿上了那身嫁衣,在逍遙的幫助下,十四連夜兼程帶我返回大將軍行營。
我知道跟他在一起,就一定會安全,可是?他怎麼向康熙交待?
迎親的隊伍在他的授意下走的依然很慢,十四胸有成竹的謀劃著戰事,他不避諱我,對我說:“我就是要擺鴻門宴,請一請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
我看他,他是個了不起,有勇有謀的大將軍,常常想:他做皇帝會是什麼樣的?他的兄弟會是什麼下場?
想著自己都苦笑,皇帝哪個不一樣?
他要把我送回離前線遠一點後方行園,我不肯。他只好作罷。
他讓送親的隊伍進了駐地,一定要叛軍首領親自迎娶,當然人家不來,不過派了,我的哥哥蘇爾加臺帶了五百人來。
十四卻在半路設伏,全殲了蘇爾加臺的人。
準格爾,不依不饒,十四態度堅決,必須親自來,不然,接著打。
十四這步棋十分之險,他的糧草,嚴重不足。後繼的,有軍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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