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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蒙古人等無不愛惜。朕年邁之人,今雖以壽終,朕亦愉悅至。”
胤禛的心幾乎要提到了嗓子眼去,只聽張廷玉緩緩道:“太祖皇帝之子禮親王王之子孫,現今俱各安全,朕身後爾等若能惕心保全,朕亦欣然安逝。雍親王皇四子胤禛,人品貴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統。著繼朕登基,即皇帝位,即遵輿制,持服二十七日,釋服佈告中外,鹹使聞知。”
屋裡頭霎時靜了下來,連喘氣兒都顯得聲音那般的大,張廷玉頓了一頓,將最後一句念罷,“康熙五十年正月初十日,卯。”
至此,一切的風起雲湧,皆數塵埃落定。
然而此刻,卻聽得一人高喊道:“皇阿瑪,兒臣怎未曾聽見新君的名字?”
胤禛猛的回身一瞧,說話之人正是胤祉,而他話音剛落,便有數名大臣一齊附和道:“是呢,臣等也未曾聽見,是否張大人讀聖諭的時候,給錯過去了?”
康熙眼中的冷意如刀刻一般,幾乎是拼勁了全身的氣力厲聲喝道:“不孝子!給朕滾出去!”
胤祉心知此刻乃是最後一搏,康熙已然時辰無多,若真是讓老四繼承了皇位,日後他哪裡還有一條活路可言呢?索性心一橫開口道:“皇阿瑪莫要生氣,兒臣聽真切了,皇阿瑪說是要傳位給十四阿哥,如此甚好,十四阿哥德才兼備,堪當新君之責。”
康熙被他這一番話氣的臉色鐵青,他本就是急怒攻心以致病倒,此刻心中卻更是怒不可遏。只見康熙強自撐起身來,指著胤祉似要說些什麼,可是還不待他開口,卻先嘔了口血出來。
那斑斑的緋紅血跡映在明黃的寢衣之上,顯得格外刺目,胤禩怔怔的站在榻前,耳邊是一片紛亂之聲。此刻已聽不清是何人在說話了,周遭一切的聲音彷彿都離得那麼近,卻好像又那麼遠。
九十五 鴛鴦瓦冷霜華重
宛如劃破平靜的利刃一樣,一聲極其尖銳的嗓音在胤禩的耳畔響起,“萬歲爺駕崩了!”
這樣一位一生英明,功勳無數的帝王,連臨走都不得安生,帶著滿腔的怒意,飲恨長辭。
胤禩只覺的膝下一軟,登時便跪了下去,淚水不可抑制的滾滾滑落。
四下裡此起彼伏的啼哭不止,張廷玉卻沒忘了康熙臨終前的囑咐去,走至眾人面前朗聲道:“還請眾位阿哥節哀順變,大行皇帝命臣料理身後事宜,如今大行皇帝已經賓天,一切皆遵循遺詔所言。”
胤祉雙眼幾欲噴出火來,冷笑連連,“張廷玉,方才皇阿瑪分明說的就是傳位與十四阿哥,你想假傳聖旨不成麼?”
張廷玉神情肅穆,沉聲道:“方才臣宣讀聖旨之時,眾人皆聽得真切,三爺如今幾次三番說起這話,難道是想造反不成麼!”
胤祉卻不理會他,兀自盯著胤禛,咬牙道:“分明就是十四阿哥,哪裡來的什麼四阿哥承襲皇位?除我之外,不是還有幾位大人也聽得分明麼?”
他話音一落,方才附和他的那幾名大臣也站了出來,其中便有鄂倫岱在列。胤禛剛因著康熙賓天一事傷痛不已,如今康熙屍骨未寒,胤祉就要如此咄咄相逼,實在是太過可恨。
“三哥,如今皇阿瑪剛剛賓天,你說這話,我也只當你是悲傷過度以至於出口無狀。”胤禛抬眸冷冷掃視了眾人一圈,沉聲開口道,“至於這幾位大人,難不成也是傷痛過度失了神智麼?”
“老四,你以為如今我便怕了你不成麼?”胤祉的臉因為獰笑而有些微微變形,十分可怖,“我告訴你,十四弟即刻便可回京,他才是天命所歸,你以為,你能敵得過他不成?”
此時胤禛和胤祉皆不知曉康熙對隆科多的那一番囑託,只是想著各憑本事罷了。胤禩見胤祉毫不收斂,心裡頭不免生了幾分焦慮出來。遂退到佟國維身側同他耳語一陣,胤禩旋即揚聲道:“方才張大人言之鑿鑿,皇阿瑪的確是傳位於四哥不錯。如今朝中局勢不穩,請萬歲爺節哀應變,即登皇位,以孚重望,慰先帝在天之靈。”他這後頭幾句話是對著胤禛所言,說罷便恭恭敬敬的叩拜了下去,佟國維口中亦是高呼萬歲,跟著胤禩一同跪了下去。
胤祉見狀剛欲開口,卻突然聽得門外一陣喧譁,猛的回身一看,竟是豐臺大營統領成文運一身戎裝的帶兵前來,粗聲粗氣的喝道:“隆科多大人命臣等前來護駕,奴才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他身後帶了數十名的豐臺將士,一應拜倒叩見新帝,胤祉氣的渾身發顫,怒喝道:“胤禛,你竟擅動豐臺營兵權?你好大的膽子!”
張廷玉適時上前,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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