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部分(第3/4 頁)
快的向內室掃了一眼,心中思量了片刻後,換上了一副笑臉,低聲道:“萬歲爺特意吩咐了,回去這一道都要多加侍衛在各人身旁,免得再遇上刺客。”他的聲音越發低沉,老謀深算的目光中添了幾抹不可告人的神秘,“太子爺是一國儲君,自然是重中之重,隨行的侍衛也要再比旁人添上一倍有餘。”
“索額圖呢?”
“四貝勒爺有所不知,”梁九功噙著一抹圓滑的笑意,慢慢說著,“大人那晚上受了驚嚇,這幾日也不知怎的,許是思慮過多,竟突然病了起來。萬歲爺也是格外掛念,特命了一隊侍衛今兒個一早先將大人送回京去。說起來萬歲爺真是看重索相大人,這侍衛可都是從親兵裡頭挑出來的,個個兒是一等一的好手。”
“索相乃是國之棟樑,建樹甚多,自然得皇阿瑪厚愛。”胤禛微微一哂,頷首道,“如此以後少不得要梁公公受累了,這懂得擇木而棲方為明智之選。”
梁九功走後,胤禛轉身回了內室,上前問道:“急著回去做什麼,回去之後諸事庸擾,哪還有心思好好養病呢?”
“不礙的,在哪兒都是一樣,這回京之後必定是有一番變故,便是留在此地心裡也不得安生。”胤禩輕輕的嘆了口氣,若有所思的瞧著白瓷瓶中的那株紅梅,似乎可聞到幽香陣陣。這是胤禛今兒個剛拿過來的,他每日總會帶來一些外頭熱鬧的顏色。
“剛才四哥同梁九功說了些什麼?”
胤禛取過剛才他吃到一半的燕窩,端起來將勺子遞給胤禩,慢慢說道:“皇阿瑪今兒個一早命人將索額圖‘護送回京’了,至於太子這頭,一路上的戒備自然也與咱們不同。”
胤禩一點點慢慢吃著燕窩,略一思忖,“我有一事一直想不通透,那天晚上除了我之外,你們眾人皆不在皇阿瑪身邊,如何他就單單疑心上太子?”
“那晚我並非在遠處,你走後不久,太子身旁的湯全勝便過來了。他說太子邀我過去說說話,我當時只覺得這事兒透著蹊蹺,便推說想起來有些事兒要向皇阿瑪回稟,待見過了皇阿瑪再去面見太子便是。總歸我當時也想去等等你,可是剛一到廊橋處,便遇上了三哥和老七他們幾個,說了沒兩句話便聽見皇阿瑪的寢宮處亂的不像樣子。我們趕過去的時候,卻是為時已晚了。”胤禛想起當晚的情形仍是覺得心驚不已,“看你一身是血的倒在地上,可真是嚇死我了,當時怎麼喚你也沒有反映。我當時心裡頭只想著,只要你能平安,我情願折壽十載。”
“四哥”
胤禛重重的吁了口氣,輕柔的撫上他的右手摩挲著,幽幽道:“這樣的大亂下來,太子連面都沒露,等皇阿瑪傳召他前來時,又單獨留他說了些話。皇阿瑪一貫精明,這樣的事情便是安排的再怎麼細密周全,也會有破綻露出,他如何看不明白呢?只是太子想必也是做了破釜沉舟打算了,看到皇阿瑪平安無事,他心裡頭一定是又怒又驚!”
胤禩將勺子扔回了碗中,苦笑道:“太子真是用心良苦,我現在才想起來,皇阿瑪先同我說白日裡和太子說起了赫舍裡皇后的舊事,後來又問起我額孃的忌日,想來太子必定是想方設法的提及到了我。那晚上便是李光地的摺子不到,皇阿瑪也必定會招我前去。他竟恨我到了如斯地步,只怕將我挫骨揚灰也難解他心頭之恨吧。”
胤禛聽了將手中的瓷碗重重的往桌上一放,冷笑道:“只怕現如今他心裡頭已經沒空想這些事兒了,單是皇阿瑪回京之後要如何發落與他,就夠他好好琢磨的了。對阿瑪手足都能下這樣的毒手,這樣的德行可真是極好了!”
胤禩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溫聲道:“一切都等回京再說吧,全憑皇阿瑪發落便是。”
外頭寒風蕭瑟,這兩日竟也已經飄過幾次細碎的雪花。俗話說瑞雪兆豐年,然而這個新歲,註定有許多人要過不安穩了。
康熙三十九年臘月十五,眾人自德州行宮折返京城。
六十三 不知風雨幾時休
“外頭好冷的天,約莫再有小半日的路程便可到了,先把藥喝了吧。”
胤禩倚在軟墊上睡的有些迷糊,便被胤禛的聲音喊了起來,看他披著大氅臉上卻還是凍的有些發紅,不由伸手去握了握胤禛的手指。
“怎麼這樣涼?你在外頭呆了多一會兒?”
胤禛見他吃驚的模樣笑了笑,端起藥碗來道:“快到京裡了,許多事要先安排下去好提早打點,快把藥喝了,一會兒涼了可就不好。”
胤禩抬起右手,用拇指和食指輕輕的扣住藥勺的瓷柄,一下一下的舀滿一勺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