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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這廢太子詔書中的一字一字,皆是用康熙的心痛與失望傾瀉而成,每念一字,都像是用一把尖刀在康熙的心頭狠狠的刺著,一下又一下。
胤礽緩緩的抬起頭,神色冷漠平靜的看了一眼康熙,含著一抹平淡而有些絕望的笑意,深深的俯下、身去。
所有的一切都不如這一紙詔書來的乾脆了當,胤礽被囚禁於鹹安宮內,非詔不可踏出宮門半步。
父子之恩在這些不可見人的勾心鬥角中,終於落得個支離破碎,恩斷義絕。
鎖拿索額圖的旨意也於次日降下,彼時索額圖似乎已經有了自覺,穩如泰山般安坐在自家的正堂之內。等聖旨一到,他一步步走的沉穩而緩慢,前方要去向何處,他早已是心知肚明。
前去鎖押索額圖的人,正是當年被他辱罵排揎的高士奇。他恭敬有禮的向索額圖笑了一笑,低聲問道:“索相落得今日這般,不知可有後悔過這許多年來的妄自橫行,辦下許多的錯事?”
“位高人愈險。”索額圖冷冷一笑,目光中一絲神彩都無,可聲音卻仍舊平穩有力,“富貴險中求,自古以來一向如此。何苦來談什麼後悔?”
雪地上那一排整齊而分毫不錯的足印,恐怕就是這叱吒半生的索相能留在人間的最後一件痕跡了。一陣風起後,便再也尋不著了。
即便如此,宮中仍舊是張燈結綵,給各府的年賞也都發了下來,其中尤以八貝勒府最盛。滿朝無人不知胤禩為康熙捨身相救一事,眼下這太子被廢,東宮空懸,心思活絡的自然要開始做些準備。各色的拜帖年禮更是如同流水一般,絡繹不絕的往八貝勒府裡送著。只是胤禩卻是一概不收,連單子都不瞧一眼便又命人原封不動的退了回去。
“爺,這是何故呢?這樣豈不是要得罪人麼?”
彼時胤禩正用左手提著毛筆,細細的臨摹著一副張旭《古詩四帖》,他聽到惠寧的話,抬起頭來微微一哂,“若是我收下了那才真是給自己找罪,太子剛被廢黜;多少雙眼睛在看著,稍有差池一步走錯,後果不堪設想啊。”
“若是這樣那可萬萬不敢留著,我這就讓人挨個兒送回去。”惠寧上前幾步捲起些袖子替他研磨,柔聲讚道,“爺用左手臨摹這草書,倒是有模有樣的,真有幾分張旭的韻味在裡頭。”
胤禩聞言失笑,“這才到哪兒,也值當你這樣誇獎不成?這話快別說了,我自個兒聽著都覺得受不住。”
胤禩初時剛用這左手捉筆練字,實在不是一句困難重重便可描述的。這幾日下來好容易有了些樣子,許是他本就寫的潦草,倒糊弄了惠寧去。
惠寧抿嘴一笑,也不再多說,只站在一旁靜靜替他磨著墨,在旁人眼中倒真是郎才女貌一對璧人。屋裡本來極安靜,卻突然自外頭遙遙傳來了嘻嘻哈哈的笑鬧聲,胤禩面上一喜,放下筆朝外頭看去。
西林覺羅氏穿了身玫瑰色的襖兒,領口綴著一圈兒白狐毛,俏生生的站在外頭,面上欣然笑著,同懷裡的弘旺不知在說些什麼,逗得他咯咯樂個不停。
弘旺眼尖,瞧見了胤禩便咧著嘴笑,直衝胤禩伸手。
“阿瑪!”
胤禩笑著走上前去接過弘旺,用左手牢牢的抱在懷裡,忍不住低頭親了一口,笑道:“好兒子,再叫一聲。”
“阿瑪!”
“真乖!”弘旺今天穿了件青藍色的織金小襖,腳上踏著鹿皮小靴子,穿的極精神。胤禩笑著用鼻尖點了點他,“恬兒不怕冷麼?外頭這樣冷還跑出來。”
弘旺也不知聽懂了沒有,只自顧自咯咯笑著,伸出小手在胤禩的身上亂點,“找阿瑪!”
兩歲的孩子最是可愛的時候,粉團兒一般的模樣,胤禩見了他只覺得滿心的煩擾都立時消了。父子倆親親熱熱了一會兒,惠寧笑著上前道:“我來抱恬兒吧,這孩子現在沉得很,別把爺累著。”
弘旺是個很乖的孩子,到了惠寧懷裡之後,仍是笑眯眯的不哭不鬧。胤禩想到西林覺羅氏還在一旁,不由問道:“你怎麼想起來帶恬兒過來?”
西林覺羅氏柔柔的一笑,輕聲道:“妾身過來的時候正好恬兒醒了,就陪他玩了一會兒,他鬧著要找阿瑪,妾身這不就帶他過來了麼。”
胤禩面色淡然的點了點頭,“下回就不必這樣麻煩了,如今外頭冷,再把他凍著了就不好。”
這話說的不冷不熱,讓西林覺羅氏面上頗有幾分難堪,她咬了咬下唇復又溫柔一笑,自懷中取出一個荷包來,雙手呈至胤禩跟前,頗有些羞澀的說道,“妾身女紅不好,及不上表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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