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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四哥一路也累了,儘早回去歇息吧。”胤禩剛要命人送胤禛出去,突然又想起一事,轉頭向惠寧問道:“後院裡頭我栽的那棵紅梅,可開花了麼?”
“已經開了有幾日了。”
胤禩點了點頭,同呂聯榮吩咐道:“去折幾支好的來,送與四哥帶回去同四嫂賞玩吧。”
呂聯榮忙不迭的應聲去了,不一會兒的功夫便手捧著幾支怒放的紅梅跑了過來,又命人取了紗罩來護著。這幾隻紅梅開的如雲似霞,花瓣和花枝上還綴著些許雪痕,暗香隱隱而散,教人看著便覺心裡歡喜。
“多謝你的這份禮了,四哥先走,改日再過來。”胤禛看著他笑盈盈的眸子,心裡一蕩,將紅梅握在手中,緊了緊鶴氅便起身離去。
胤禛走了之後,惠寧將胤禩迎至屋裡,投了熱熱的帕子要替他擦臉。胤禩剛想伸手接過,卻想起自己現在的情狀,不由苦笑著收回手去。
惠寧看著眼裡,難受的心裡頭絞痛,一邊替胤禩擦臉一邊柔聲道:“爺心裡別擔憂,這傷勢總是要養養才能好的。如今可真是好端端的怎麼就遇上刺客了呢”
說著說著,惠寧的聲音便哽咽了起來,她不願惹胤禩心裡頭不自在,連忙轉身用帕子擦了擦,又走至一旁沏了一壺胤禩貫愛喝的廬山雲霧。
“沒事,我心裡自然有數的,這陣子又苦了你。”胤禩拉過惠寧,輕撫著她鬢角的碎髮,“別忙活了,坐下咱們說說話兒。對了,恬兒呢?”
惠寧心裡又是一酸,挨著胤禩旁邊的圈椅坐了,輕聲道:“恬兒這兩日許是受了些涼,一直咳嗽。方才餵了藥剛哄著睡下了,一會兒我著人叫他起來吧。”
“既然睡下了就別叫了,明兒個再見也是一樣的。”胤禩輕輕抿了口茶水,溫聲說著,“岳父大人近日可有過來府裡?”
“前兒個和額娘一起來了一趟,表哥也過來了,都是聽了德州那頭傳過來說爺受了傷的訊息”惠寧輕輕的嘆了口氣,眉眼間有難掩的憔悴之色,眼圈兒紅通通的,想必是哭了不少回。
胤禩想起惠寧剛同他成親的時候,比起現在也不過是四五年的光景,可她卻比那會兒瘦了太多。府裡頭的瑣碎事情,子嗣,甚至於自己,樣樣都讓她操碎了心。
思及此,心裡不由瀰漫出一股溫軟的情意,胤禩攜了惠寧的手道:“看你這憔悴樣子,這些日子必定也是沒有睡過個安穩覺。你嫁給我真是委屈了,原先我是時常顧不上你這兒,讓你總是一個人孤孤單單的。現如今這手又是這樣,也不知能否復原,我實在覺得對不住你。”
惠寧聽了他這話,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落,手中捏著帕子也顧不上去擦,抽噎著說:“爺說的這是什麼話,只要爺能平平安安的,便是讓我做什麼我也甘願。我當初便是再許什麼人家也不能再遇上像爺這樣好的人了。老天有眼,爺這手定能好起來的,我這些日子天天求菩薩保佑,只要爺的手能好起來,便是去了我這條命也是無妨。”
“你啊”胤禩皺著眉頭嘆了口氣,走上起來伸手輕輕擁住惠寧,“真是個傻丫頭,怎麼能許這樣的誓呢。你看,便是右手不靈便,我一樣還有左手。你們對我來說,比那一隻手的分量重多了,可千萬別再這樣想了。”
惠寧只靠在他懷裡低聲啜泣著,她身上的淡淡脂粉味不知為何突然讓胤禩想到了那人身上的皂角味道,如此心中更是有些悵然,眉目間也添了幾分愁緒。
康熙並沒有拖得的太久,新歲的歡愉顯然已不足以使他將此事再按捺一陣,回京第二日康熙便上召諸王、大臣、侍衛,文武官員等齊集行宮前,命皇太子胤礽跪在大殿之前。
“朕承太祖、太宗、世祖弘業三十九年,於茲兢兢業業,體恤臣工,惠養百姓,維以治安天下,為務令觀。胤礽不法祖德,不遵朕訓,惟肆惡暴戾□,難出諸口。朕包容二十年矣。乃其惡愈張,戮辱在廷諸王、貝勒、大臣、官員。專擅威權,鳩聚黨羽。種種惡端不可列舉。朕尚冀其悔過自新,故隱忍優容至於今日。朕自胤礽幼時,諄諄教訓,凡所用物皆系庶民脂膏應從節儉。乃不遵朕言,窮奢極欲,逞其兇惡另更滋甚。胤礽所用一切遠過於朕,伊猶以為不足,恣取國帑,干預政事,不忠不孝,謀害皇父。若以此不孝不仁之人為君,其如祖業何諭。太祖,太宗,世祖之締造勤勞與朕治平之天下,斷不可以付此人矣!”
康熙說完已是老淚縱橫泣不成聲,胤礽是他與髮妻的嫡子,是他一手精心教養的儲君,是他最寄予厚望的兒子。可胤礽如今卻能做出殺父弒弟的事情來,讓他如何再能庇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