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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動彈才覺得兩腿間潮溼粘膩,難受的緊,低頭一看,果然褲子和床單一灘驚人血漬。尼克立馬想起扣工錢的事,接著就喪氣了。
倒了黴的經血,一大早就纏上她,而且這又不是傷口,沒法裹沒法包的,怎麼處理啊?乾脆
卡爾拿出乾淨衣服和床單:“我出去,你先換衣服吧。”
尼克看了一眼,也不接,跳下床開了雜物箱子亂翻。小錢幣,形狀不合適;鵝卵石,好像太硬了;嗯,這個木頭士兵倒是挺合適
“尼克?”
“別吵,換了新的還要弄髒,我先找個東西堵上。”尼克掂量著這個撿來的破玩具,猜測能否塞得進去。
無知不可怕,最可怕的是無知還想象力豐富的蠻幹。看見她翻出來的東西,卡爾臉都綠了,一股腦給她扔回箱子,急急道:“這不行,船醫說必須要衛生。”
“切,你信他,他還說人可能和猴子同宗呢。”尼克不屑。
“別的不信,健康的事要信!”卡爾堅持。
尼克站起來,感覺一道溫熱順著大腿往下流,恨恨的道:“那你說怎麼辦?我脫了褲子站著讓它淌啊?”
“船醫說,一般、一般女子都是用”卡爾的俊臉唰一下變了色,紅的簡直要滴下血來。別開頭不敢看她。猶猶豫豫拿出一個布包,連話都不會說了:
“這我也沒見過就想著弄你先湊、湊合”
尼克接過來開啟,只見十幾條長長的白布軟墊並排疊在一起,戳戳,軟綿綿的。
“維克多他說用繩子就不會掉”卡爾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往頭上湧,咬牙堅持說完使用方法,窘的幾乎要暈倒了。
尼克拿起一個軟墊仔細看了看,針腳很亂,一看就是新手,棉花還在外面露著。船上碰巧有幾十包埃及長絨棉的貨,這不稀罕,可外面裹的白布是很新的細亞麻布,一條條撕開拼起來的。她手裡的這個,明顯是由一隻袖子改造的。
“卡爾,你把自己的新衣服撕了?”
海上淡水稀有,飲用都要節省,更別說用來洗衣了。船員要不然就髒著,要不然就買幾套換穿,等上了岸再一起洗。尼克記得這個料子,她買了兩件新襯衫給金毛做‘餞別禮’,慶賀他終於不用吃她喝她,改賺船長的薪水。
尼克這才注意,卡爾身上是他最舊的一件襯衫,反覆洗得都脫線掉色了。眼圈紅通通的,也不一定是他哭得,可能是通宵熬夜做不熟悉的針線活計。
“我知道不恭敬可醫生說必須用乾淨的沒辦法對不起委屈你”
卡爾再也呆不下去了,紅著臉轉身開門就走。他身材高大,窘得忘記彎腰,一頭就撞到低矮的門框上,也覺不出疼,捂著腦門關上門,匆匆往廚房跑。
尼克呆呆站了一會兒,覺得血都快流到地板上了,才脫下血衣擦擦腿,找了根繩子把棉墊捆在腰上。
真軟。
肚子餓。可是她知道,一會兒就有人拿吃的來。
真好。
不知為什麼,船隊停業了三天,官方通知是最近風向不好,海流混亂。
不過私下裡也有一種說法流傳,尼克隊長生病了,而且這病來的奇怪。前一天落水撈上來還活蹦亂跳的,誰知道那天晚上去船長室呆了一會兒,出來臉色就白了,連晚飯都沒吃,夾著腿溜回自己房間,三天沒出屋門。
更有值夜的水手宣稱,曾經半夜看見卡爾副隊長從尼克隊長房間裡出來,偷偷往海里扔東西,似乎是沾了血的繃帶。
誰都不敢斷言那個晚上船長室裡發生了什麼,因為那是隻有船長和尼克隊長兩個人的單獨‘談話’。
謠言悄悄流傳,海盜們看向船長的眼光,更增加了一層莫名畏懼。
尼克躺了三天。
其實她肚子並不疼,也不是虛脫無力。出來混這麼久,就算受了重傷也一樣得爬起來找東西吃,這點不痛不癢的算什麼。
尼克是心疼。
她流著的哪裡是血,是金子啊金子!一天一枚,不動不驚的就沒影了,想起這件事,尼克心疼的簡直吃不下不,是要多吃一碗飯。
而且不知怎麼,她也不太想出門。
卡爾說她‘長大了’,維克多說她是‘女人’了,尼克知道自己性別,但從來沒仔細想過這會帶來什麼。在尼克眼裡,女人是一種柔弱膽小的動物,有著飽滿的胸脯和屁股,腰肢柔軟聲音嬌嫩,連把刀子都不敢拿,和她完全不是一種生物。
人們對女人的態度也很奇怪,喜歡她們,同時又鄙視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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