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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父母面前盡孝,不過他也不避著這些孩子,有人拜訪了便帶著一串孩子,從大爺姚寶逸到最小的姚寶忠,還有年紀小的如六姑娘這般的女孩兒。每日裡請安的時候,姚府裡大大小小一個孩子都不缺跟在大老爺身後,一起去上房請安。老太太還打趣:“老大從小便是這樣,屁股後頭總有一串小孩子,想不到現在更招孩子喜歡了。”
大老爺的影響是巨大的,他回來不過一個月,六姑娘便發現留哥兒進步很多,顯得口齒伶俐不少了,人也顯得更聰明。再一觀察,六姑娘發現這是靠技巧達到的效果,留哥兒不說長句子,要說話只簡單精要表明觀點,比如說你問他中午吃了什麼,他便不說“我中午吃了凍蟹,我覺得好吃。”,而是說“凍蟹,大善。”若是有什麼不懂的,他也不問,只是用亮晶晶的眼睛看著你,你便會多說幾句。
這便是一個有見識的長輩的作用,原先六姑娘也知道留哥兒說話慢外人看著不好,可是她不覺得有什麼,對著留哥兒有滿腔的耐心,從不在意他的不足,也期待著別人能容納留哥兒,便是王氏四老爺也是這樣的心思。大老爺站在更高的角度考慮怎樣讓留哥兒不被人看出有問題,教導留哥兒掩蓋缺點,又不為難,真真十分用心為留哥兒打算。
為了感謝這個大伯,六姑娘決定禮物親自動手。她女紅不行,又不耐煩練習,便是繡個簡單的荷包都拿不出手,只能靠心思取勝,借鑑穿越前輩的經驗,用這個時代沒想到的羊毛織了一雙十分保暖的襪子。果然大老爺十分喜歡這個貼心的禮物,誇獎了她的女紅,說是在冬天有這樣保暖的東西便是千金也不換,讓六姑娘十分汗顏。
人格魅力再強,時間久了也如同水一樣沒感覺了,六姑娘現在很少去大房了,每日裡除了閨學便是練字和讀閒書,當然還不忘默寫前世看過的武俠漫畫故事。
在大老爺這股熱潮消退中途還爆發了一件十分不愉快的事情。五老爺在大房大鬧了一場,將一貫和顏悅色的大老爺氣得臉色發青,甚至發動了家法。
起因便是大姑娘的嫁妝,劉氏因嫌棄大姑娘的傳家之物不夠鎮場子,回去思索了一番,到五太太鄭氏再看時,看到的便是一箱子墨,箱子分兩大格,一格裝的是好幾匣鑑賞的精鑑墨,有制墨名家羅家的松煙墨以及裝潢精美的貢墨;另一格裝的是數十匣家用及贈親友的家藏墨,倒是市面常見的精品墨,跟著王氏一用傳家一用贈人的香料有異曲同工之妙。鄭氏家中也是書香門第,筆墨紙硯等也略有鑑賞能力,當下十分就喜歡,一一開啟觀賞,又大力盛讚,喜得劉氏合不攏嘴。鄭氏回去後,腦中纏繞的還是那一方方精品墨,突然她想到最初看的流雲飾的長天一色墨,心下有些疑問,似乎三房老爺當年會試之前得恩師贈了一方好墨,便是叫什麼長天一色墨,是羅家特製的。正好這時五老爺進屋了,她便隨口問道:“當年三伯從柳先生那裡得了一塊什麼墨?”
五老爺狐疑得看著她,“你問這個做什麼?”
鄭氏跟五老爺平日裡閒話少,雖好幾年夫妻,實在很生疏,她怕他誤會,便解釋道:“今日看大嫂給大姑娘準備的嫁妝,看到一方刻著長天一色的墨,覺得十分熟悉。”
五老爺罵了一句,“果然千防萬防,家賊難防。”立時氣沖沖跑出去了。
“你快”鄭氏話未說完,人便走遠了,她慌忙想要追出去,餘光掃到一抹湘妃色的裙角,立時頹然坐下,她這又是中了賤人的毒計了。
五老爺一氣衝到大房要闖進大太太的臥室,劉氏一般這時午休,兩個守門的婆子哪敢放小叔子進嫂子的臥室,死命攔住,又大聲勸阻。五老爺揮著手將兩個婆子甩開,大聲叫喚:“你們這些婆子攔著我做什麼?五爺我今日跟大嫂好好理論一番,看她將姚家多少東西給她女兒帶到別人家。”
五老爺跟婆子拉拉扯扯,劉氏早就醒了,五老爺說的她聽得一清二楚,心中咯噔一下想著壞事了。不過這個時候肯定要硬撐著的,劉氏示意小丫鬟去叫大老爺,自己慌忙整理了衣裳來到外面,言辭犀利地說道:“還請五弟慎言,今日莫說你大哥在家,便是他不在家,你目無尊長硬闖大嫂的臥室,又胡言亂語說些空穴來風的話,我作大嫂的也是不能容忍的,便是要拼著家醜外露也要開祠堂請家法的。”
“大嫂不必嚇唬我,我說話也不是空穴來風,鄭氏親眼見了你將三哥從柳先生那得的好墨給你女兒做陪嫁。”
鄭氏那個蠢貨,枉我往日看你可憐多加維護,轉眼就將我賣了,看你的好男人,一出門就將你賣了,你可高興了?劉氏心中恨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