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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話,怕六姑娘責備春芽,搶先訓道:“你學的規矩哪去了,府裡的姑娘是你能編排的嗎?”
“去吧。”六姑娘揮揮手讓春芽離開,對奶媽媽的訓斥不是十分在意。春芽的規矩本就不嚴,在松滋呆了幾年,更是沒規矩了,孃親早說過要找個莊戶人家將她嫁了,剛回府忙不到這事上,但也拖不了多久,時間不長,何苦壓抑她的本性。
閒情逸致都被人打擾了,想著馬上要搬去後罩房,六姑娘便打道回府,準備收拾些行李,不過王氏早知道她們要搬到後罩房,根本沒將她們的東西開啟,也沒啥可收拾的。六姑娘無聊了,倒是對傳說中的閨學有些興趣了,明天就去見識吧,也好打發時間,至於現在,當然是去調戲姐姐和弟弟。
“藥碟香爐是平日裡用到的,要放在趁手的地方,金銀首飾珍貴又容易損傷,要放在匣內一一擺放裝好,綾羅綢緞招惹蟲子易發黃範潮,要仔細儲存。物品出入要造冊登記,自己留一份,庫房的人手裡一份”六姑娘站在門口聽著王氏巴拉巴拉教四姑娘管家,聽著就頭疼,立刻跑去找留哥兒。
留哥兒的小廝一看到六姑娘,立刻過來請安,恭敬說道:“六姑娘來找六爺了?七爺八爺都在,六爺讓奴才出來候著。”
七爺八爺?二房五房兩個庶出的孩子。六姑娘加快腳步,府裡的氣氛不融洽,六姑娘擔心留哥兒被兩個堂弟欺負了。
“哈哈,你看他,連話都不會說,六哥,你是不是大舌頭啊?不會說話,你不會連路都不會走吧?”
“不是說他是個傻子嗎,什麼都不會還不是正常的。”
六姑娘恨自己怎麼走得這樣慢,讓這些殘忍的話一句一句刺入留哥兒的耳中,她走進屋一把抱住留哥兒,不讓他委屈傷心的眼神滿足別人的虛榮。
“你就是傻”
“啪。”六姑娘揚起手,響亮的一巴掌立刻止住了話頭。
姚府七爺姚寶忠被打懵了,傻傻地看著六姑娘,一下子反應不過來,倒是旁邊的八爺姚寶財指著六姑娘不可思議地說道:“你敢打七哥,你知道他是誰嗎?”
“有什麼不敢,你看著便是。”六姑娘輕描淡寫問道,立刻又揚起手甩出兩巴掌。
姚寶忠被人實實連續甩了三巴掌,臉腫得老高,不可置信之後便是滔天怒意,他面目猙獰,指著六姑娘說道:“你等著,你等著,不叫祖父將你剝皮抽筋,我就不叫姚寶忠。”說完,一甩衣服恨恨地離開了。
姚寶財看姚寶忠走了,留下一句“你就等著剝皮抽筋吧”趕緊跟上。
六姑娘看都不看他們,她摸著留哥兒的頭髮,輕聲哄道:“留哥兒別聽他們的,你不是傻子,你最棒,會畫畫,又聽話,誰都沒有你好。”
健全的人永遠不懂殘疾的痛苦和自卑,不懂眼睛瞎了如何生活在黑暗中,不懂腿腳不好不能正常行走,不懂你能輕易學會的別人要花費十倍百倍的心酸。可是六姑娘懂,也明白這樣殘忍的話能對一顆敏感的心能造成怎樣的傷害。
人對自己的殘缺天生敏感,留哥兒早產,智力不足,他清楚知道自己跟旁人不一樣,他說話慢,有時候有話說不出,走路沒別人順當,連吃飯都要許久才學會。他們一家人費了多少心思,才讓這個智力不足的孩子學會自信陽光在人前自在展現並不完美的自己。
留哥兒將小廝遣走,如同信任她們一樣信任喜愛這兩個堂弟,真誠將他們當做一家人,所以這些否定對他是致命的,他也會把這當作家庭的否定,那些往日裡未完全驅散的自卑會像決堤的洪水,從四面八方湧來,淹沒這個智障兒,將他拉入消沉和絕望的深淵。
所以六姑娘知道自己必須表態,她狠狠教訓了姚寶忠,如同她在學宮裡教訓那些欺負留哥兒的淘氣孩子,就是告訴留哥兒這些人跟她們是不一樣的,並不是他的家人,是一些不相關的不必懼怕的外人。
效果是顯著的,留哥兒放聲大哭,說道:“姐姐,他們罵人,是壞人。”
“是的,他們是壞孩子,留哥兒以後不跟他們玩,姐姐給你找像楚毅之一樣的好哥哥,好不好?”
“不,只要一個毅之哥哥。”
“好,那我們找張三哥哥,李四哥哥,王五哥哥。”
留哥兒果然不哭,拉了六姑娘問張三哥哥李四哥哥王五哥哥在哪。六姑娘隨意答了,又轉換話題,說道留哥兒最喜愛的畫畫,哄著他去畫畫後立刻就離開了。
那個姚寶忠既然說讓“祖父將她剝皮抽筋”,肯定也是有狐假虎威的本錢的,她若不快點從留哥兒這裡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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