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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呢。”羅氏立刻說道。她是劉氏陪嫁,平日裡再親厚,有些話也不能說出口,然而她心中確實是姚老太爺可惜,她剛陪嫁到姚府,整日裡看到老太爺帶著三爺讀書,府裡的讀書的風氣甚好,不像如今,老太爺人老了,偏執,惹得眾人都不高興。羅氏為老太爺可惜,也不十分贊同劉氏聯合著周氏將姚寶忠毀了,若是七爺中了狀元,大房也能沾光。她倒是試探地提過,不夠劉氏吃了三房一次虧,不肯再忍讓了。
羅氏將心中的想法壓下,又引了新話題,從劉氏那裡打聽到去杭州府的人選。她女兒木蓮在宜城,她是極想留在這兒守著的。
六姑娘原先就想著姚寶忠在姚府難以立足,卻沒想到他這麼不得人心,她擺了他一道,似乎大快人心。先是老太太將她拉到上房摟在懷裡好好膩歪了一頓,誇道:“你這脾氣跟你爹孃都不像,就像我,可見人的脾性都是天生的。”老太太大概是十分喜歡她性格的,立刻就讓她搬到上房,說她以前住的屋子還在,收拾一下便可以住人。
住在上房固然又體面,然而四姑娘估計還是要搬到後罩房,六姑娘捨不得離開她姐姐,所以她回絕道:“後罩房裡玫瑰花兒好看,孫女兒喜歡得不得了。祖母這裡孫女兒每日裡請安,也是一樣的。”
老太太估計也猜到幾分她的心思,說道:“你的屋子還留著給你晌午休息。”
等她回了四房,周氏便過來了,跟著王氏說了些閒話,到走時從手上褪下一件成色上好的碧玉鐲子戴到她手上,“二伯母最喜歡你這樣爽利的脾氣,平日裡若無聊了就上伯母那裡玩玩。”
不僅是府裡的長輩,五姑娘七姑娘八姑娘三個似乎對著她都和顏悅色,她去薔薇院看大姑娘時,大姑娘更是不吝言辭誇獎她,“咱們府裡這麼多女孩兒就六妹妹最對我的胃口,一回來便幫我狠狠出了口惡氣,一回來怪不得我孃親對你讚不絕口。”
六姑娘笑笑,對這一番誇獎並沒有感到光榮,她做的為的是留哥兒,與其他人無尤,再者大姑娘的言語神態中透漏出一中姚府便是她家的資訊,讓她不舒服。不過,隨著大姑娘唧唧喳喳拉著她說三說四,她倒是對這個嬌貴的堂姐多了幾分喜愛。
“六妹妹不如說說鄉下的見聞,我整日裡被關在屋子裡做活,整日裡對著一成不變的薔薇,都快悶死了。”
看大姑娘白到透明的膚色,估計是被關在這府裡許久了,六姑娘又不忍見嬌憨的少女失落,順著她的話說道:“滿枝燦爛的薔薇花兒多好看,又有香味,怎麼會悶呢?”
“再好的花兒年年月月都看也能生厭,你們剛去松滋的時候我就開始搬到這個院子裡,這六年裡每半年都日日見到這些花兒,夢裡都是薔薇的香氣,這些花兒在我眼裡便跟路上的野草一般無二了。”
“怪不得姐姐身上有股好聞的香氣呢,原來是日日與薔薇為伴,被花精留了記號。”
女孩兒那個不喜歡自己香香□□的呢?大姑娘立刻歡喜地追問:“真的嗎,怎麼我聞不到?”
六姑娘一再保證,讓大姑娘很開心,笑著說道:“若真是這樣,這大半年也不算太虧。”
“大姐姐只要想著未來大姐夫,便是繡個十年八年也不虧啊。”
“你個促狹的小妮子。我連他長几個眼睛鼻子都不知道,怎麼想呢。”
這樣悲劇?六姑娘接受無能,“不是說都能相看一眼的嗎?”
“遠遠看了一眼,沒看清楚。”
六姑娘看大姑娘十分平靜的樣子,立刻停止了這個話題。在她來說,不知道以後的相公長什麼樣子十分正常,不會不開心,她又何苦撩撥她讓她感受被安排婚姻的悲哀?她轉了話題,說了些在松滋好玩的事情,特意提到留哥兒特別會畫畫,最會畫水缸裡的魚兒。
“那你明日帶留哥兒過來,讓他給我畫院子裡的花兒,好不好?”
大姑娘語氣帶著徵求,看出她是十分了解留哥兒的情況,願意尊重六姑娘的選擇,跟她一貫說什麼就要什麼嫡長女身份嬌慣出的強勢大不相同。真是個善良的姑娘。六姑娘親熱拉著大姑娘的手,鄭重承諾:“明日裡我要搬到後罩房去,等我安頓好了,便帶留哥兒過來大姐姐玩。”
大姑娘自覺六姑娘跟她跟親近了,更覺高興了,拉著她說了許久的話,才放她回去。
到第二天,是個陽光明媚的好日子,王氏一大早便起來了,忙忙碌碌,連這幾日沒見著人影的四老爺也在旁邊幫著忙,留哥兒更是左左右右忙個不停,反倒是作為正主的四姑娘六姑娘兩個老神在在的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