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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長青道:“正是。否則也不至於連下人們都能剋扣甚至偷換他的精炭。那大哥,你想對於這麼一個傻兒子,周家的人為何如此大興問罪之師?鬧得如此兇狠?而且鬧的最兇的就是這傻兒子的兩個哥哥,周家老爺的大兒子周顯成,以及二兒子周顯貴。這是因為什麼?”
張靖遠眉頭一動,若有所思。
柳長青接著道:“大哥應該也想到了吧?這周家藉此大鬧,其實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也。”
張靖遠喃喃道:“項莊舞劍,志在沛公?”
柳長青接道:“不錯。如今周家老太爺年事已高,已經等同於一個廢人了,聽說周家偌大的家業都把持在杜三孃的手裡。周家的大兒子和二兒子雖然一個掌管著田地,一個掌管著鋪子,但大權還是握在杜三娘手裡。如今老太爺眼見著就要不行了,他們怎能容許一個填房的繼母接管他們偌大的家業?”
“但這杜三娘是個厲害人物,這些年來代為執掌周府,竟然沒出什麼紕漏,他們也是無計可施。好容易如今因為燒炭嗆死了傻兒子,出了這麼個茬口,他們當然要藉機大鬧一番,目的自然是將杜三娘從掌家之位上拉下來,奪回周家的產業大權。”
柳長青冷哼道:“那傻兒子死去的房間裡,燒得是什麼炭火,是由哪個奴婢伺候,他們自家人一查就能明白,但周家的下人為何一口咬定未購過劣炭?恐怕是有人授意。所以,我猜想,這傻兒子之死,怕不單單是個天災,恐是個人禍呢!他們等不到紕漏出現,可能就製造了紕漏。很可能是他們中的誰,偶然發現下人剋扣偷換傻子的用炭,就想出了這麼一條毒計來。”
張靖遠也跟著道:“怪不得這事兒出了之後,那兩個兄弟叫嚷得雖然很歡很兇,卻只是嚷嚷著要報官,卻其實一直沒有去報。難道真的有這層原因?而且聽說他們素來是明裡暗裡不服杜三娘管教的,這次出事後卻眾口一詞地說‘全憑姨娘處理’、‘還憑姨娘為三弟討回公道’什麼的,原來就是想看杜三娘如何處理善後麼?”
柳長青道:“是這麼個意思沒錯了。而且我猜想,他們這麼些年來,一定也想辦法尋了杜三孃的痛腳來捉,那個通。奸的事情,他們手中應該也是沒有證據,但是耳中卻聽到了一些風言風語,眼裡卻瞧出了些許端倪,杜三娘跟你碰面之後,暫時壓下了這件事情,他們想必也是心中有數,只等著隔山觀虎鬥,坐收漁人之利罷了。”
張靖遠點頭道:“就算知道了周家內部的貓膩兒,跟咱們的事情又有何關係?你準備如何私了這事兒呢?”
柳長青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說服杜三娘,讓她讓出掌家之位。杜三娘這頭兒由我來說服,大哥你得去一趟周家,將周家的老大老二攔在家中,只需要給他們想要的承諾就行,拖住他們。我有信心跟杜三娘達成協議。”
張靖遠道:“我只需要對周家老大老二保證,杜三娘會退下掌家之位,並且將周家的家產全部歸還給他們兄弟二人,就可以了?”
柳長青點頭道:“是的,大哥,剩下的就由我來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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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靖遠於是離開停雲樓,又匆匆地回了銅鑼灣,自去尋那周家的兩兄弟。
他剛下樓不久,停雲樓雅間的門又開了,柳長青看看來人,伸手一讓道:“郝大少,這邊坐。”這來人竟然是郝世清。
郝世清緩緩出聲道:“你既然信守承諾,沒將我與三孃的事情告訴別人;我也不能袖手旁觀,當前來說服三娘聽從你的安排。”
柳長青笑笑道:“我們沒打過交道,你不信任我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我之所以將見面的地點定在停雲樓,一是這是宛知少揚的產業,二來是知道你與這裡的曹大掌櫃素來交好。我與靖遠大哥上樓時,這停雲樓剛剛拿下門板開業,但是三樓此雅間的隔壁隔間卻是掩著門的,想來郝大少是昨兒個夜裡就趕了來了。但我並不是因為知道你在隔壁,所以才信守承諾的,為表誠意我甚至將靖遠大哥都支了回去。”
郝世清道:“他不走的話,我也不會來。”
柳長青點了點頭,不多說話。
郝世清卻忍不住又問了一句道:“我二弟什麼時候給了你那麼一張條子?”
柳長青道:“今年八月份的時候,宛如出嫁,世進送了一份賀禮,是一對金鑲玉的茨菰葉上金蛙,做工精緻寓意吉祥。後來秋螢想按照那個樣式另打一對兒,也作為新婚賀禮送予別人,就從宛如那裡要了過來,交給了我。我無意中發現那盒子的底層有些乾坤,後來就發現了世進藏的那張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