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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直視皇上的臉,卻見齊峻面色居然是紅潤的,既不是之前高燒不退時的潮紅,也不是後來的鐵青灰敗之色,先是詫異,隨即恍然大悟:“定是國師之功!皇上不知,國師為您作法一夜,定然是國師神術!”
“國師呢?”齊峻晃了晃頭擺脫那種恍惚的感覺,順口問了一句。
“國師十分疲倦,去休息了。”侍衛回想起國師出屋時臉色慘白,唇角彷彿還有些血漬,可想而知這作法有多耗費精神。
“那御醫去給國師診診脈。”齊峻皺起眉頭,“朕已經無事了。”照侍衛首領這樣說,自己應該是病得很重,倘若知白無事,此時也該守在身邊等著自己醒來才是。既然去休息了,必然是實在疲憊得支援不住,這些侍衛也是,好幾個御醫,竟不知道先帶一個去給知白診脈。
侍衛見皇上面色不悅,才突然想起來自己的失誤,不敢說話,連忙拉了個御醫出去。不過才半晌就見他連滾帶爬地跑了回來,神色惶然:“皇上,國師不見了!”
“什麼?”齊峻正叫了人來問搜查葉錫府邸之事,猛然聽見這句話,頓時變了臉色,“怎會不見?你們是怎麼當差的?”
侍衛叫苦不迭,剛才齊峻未醒,大家都在擔憂皇上,竟沒人注意國師。方才他跑去國師房裡,只見鬼影都沒有一個,只有一張折起來的紙放在桌上,到外頭去問了問守門的侍衛,才知道國師早就出門去了。守門的侍衛還以為他是又出去施粥了呢,只是方才跑去後院看了,才發現馬車都沒動,知白就那麼徒步離開了,什麼都沒帶走。
“這是——這是國師留下的”侍衛戰戰兢兢呈上那張紙。
齊峻一把抓過來開啟,紙上只有十六個字:留則相剋,離則雙生,盈虧莫算,恩怨兩清。
齊峻只覺得兩邊太陽穴迸跳著疼起來,耳朵裡嗡嗡直響,一幅幅畫面閃過,剛才還模糊不清的東西突然清晰起來,靈塵說過的話一字字在他耳朵邊上響著:揮慧劍,斷情絲,可成大道!恩怨兩清,恩怨兩清,知白這是斬斷情絲,求他的大道去了嗎?
“去查查國師去了哪裡。”齊峻攥緊了那張薄紙,只覺得心裡空落落的,好像缺了一塊兒似的,又好像覺得自己還有什麼忘記的事。
“國師已經走了一個多時辰”侍衛硬著頭皮說了一句,這沒頭沒腦的,去哪裡找?
“往西南找!”齊峻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話出口自己也怔了怔,這無憑無據的,他怎麼就知道知白去了西南呢?可是又確實有個聲音毫不猶豫地告訴他——知白就是去了西南!
“去找去找!”齊峻抓過枕頭摔在地上,自己掀開被子跳下了床,“把葉氏與平王共謀的信件都拿來,即刻發兵蜀地,討伐謀逆之臣!”
侍衛半個字都不敢多說,一溜煙地出去了。齊峻抬腳把掉在地上的枕頭又踢了個一溜滾,堵在胸口的那口氣才算發洩了一點兒:“立刻發兵,二十日之內,掃平蜀地!”
葉大將軍殘殺百姓,公然違抗皇帝開倉放糧的旨意,其原因在他乘船出逃卻葬身海上之後被查明瞭。皇上從他府邸裡搜出了與平王來往的大量信件,其中全是謀逆之語。葉大將軍不肯放糧,是因為他要留著軍糧起兵造反;而平王在蜀地竟悄悄開挖銀礦,且用銀子去西北購買馬匹養私兵。這種種跡象,都是他們謀反的鐵證。
於是,皇帝在平定福建之後,立刻揮師向西,直撲蜀地。
齊嶂完全沒有料到齊峻會突然斬殺了葉錫。齊峻佈置在蜀地與福建之間的那支軍隊掐斷了一切訊息,以至於葉錫身亡的訊息,居然是跟著齊峻的大軍一起傳到蜀地的。當齊嶂急急調動自己的軍隊時,五萬大軍已然壓境,而齊嶂能動用的,不過五千人而已。
“皇上,已經查明,平王帶著兩個孩子就在山中,平王側妃——已經在府邸中被縊死了。”侍衛急急上來稟報,“只是前頭山路複雜,平王龜縮不出,也難強攻。”
齊峻神色森冷。也不知道怎麼的,自他醒來之後就有些暴躁,總覺得不知哪裡缺了些什麼,難以抑制地煩躁。盯著眼前的山谷,他狠狠拋下兩個字:“燒山!”
正是正月裡,蜀地少雪,但山上草木俱枯,若是放火倒是不難。侍衛答應一聲,轉身就要走,卻被齊峻又叫住了:“且慢!”
“皇上?”侍衛莫名其妙地等著。
齊峻抬手按住了眉心。說出燒山二字的時候,他忽然想起了知白說過的話:眾生六道,輪轉不已。這荒山之中鳥雀蟲鼠,亦是生靈,若是放火,齊嶂或可被誅,但這山中生靈也盡毀了。
六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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