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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白覺得糊塗了:“這麼說,這麼說如果沒有我,他是不是就不會造這罪業?”
靈塵咳嗽了一聲,還是點了點頭:“你們二人命數相剋相生,他若不遇你,則西南山中之厄便未必能度過,更不能得繼大寶;你若不遇他,不會情緣糾纏,亦不會得建此大功德——”他又咳嗽了一聲,勸道,“情劫誤人,無數人便壞在此劫上。你天份極好,這情劫雖難度,卻偏偏他陽壽已盡,正是你斬情的大好機會。說來說去,還是你這功德積得好啊。趁此機會,快些斷了吧,你元嬰將成,只要衝破情劫,便可立成正果。”
知白腦袋裡嗡嗡的,只聽見相剋相生四個字,後頭什麼也沒聽見,茫然問道:“那他無子,是因為我嗎?”
靈塵在簿子裡翻了翻,點點頭:“他本無龍氣,是你強扶其繼位。有得必有失,他命中本有二子,卻是因此失去了。”他習慣性地單手打了個問訊,“無量壽佛,一飲一啄,莫非天定,因果相生,無計可破,知白——”
“無計可破?”知白卻突然打斷了他的話,“無計可破?人定勝天,我不信就無計可破!我能強扶他登基,難道就不能為他延壽?”
靈塵看他像看個傻子:“徒兒,你莫非瘋了不成?延壽,那也要有壽可延,你想將誰的壽延給他?”
“我的。”知白冷冷地說,“我是修行之人,壽數該有多少?”
“你——”靈塵拿手指著他,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瘋了!我們修行之人,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壽數豈可估量?更不可借了!”
“那就拿我的修行換。”知白仍舊冷冷地回答,“破我元嬰,延他之壽,能延多少?”
“這不成!”靈塵也惱了,“都像你這般胡鬧,地府早就亂了。快快,將他帶走!”
“誰敢動他!”知白猛地橫身過去,擋在齊峻身前,雙手結印置於胸前,頓時渾身上下金光大盛,隱隱能見一個小小嬰兒在他天靈處手舞足蹈,並有一條赤龍環繞周身,不時振鬣抬爪,彷彿隨時能衝出來擇人而噬。
鬼差嗷的一聲衝進了石壁之中,不敢讓那金光沾到一點。就連靈塵這樣身為鬼仙的,也不敢直攖其鋒,連連後退了幾步才道:“你,你真是瘋了。你可知道,這是逆天而為?你現在帶他走,便有天譴,到時你元嬰已破,拿什麼抵禦?”
知白根本不聽:“我要帶他走。若沒了他,天下就要大亂,生靈塗炭,不可避免!只有他能安定天下,平伏四海,天下可無我,不可無他!誰若攔阻,休怪我手下無情!”
“情,情,唉!”靈塵捶胸頓足,“你這樣良材美質,居然也要毀在一個情字上罷了罷了,你帶他走吧,只是那天譴——我們師徒,怕是再無相見之日了。”
知白咬了咬嘴唇,長身一揖:“師父保重。”回手拉了齊峻就走。
靈塵在他背後眼巴巴地看著,直到他們走得快要看不見了,才放開嗓門喊道:“若要保命,須過天譴,尋一處聚靈之地,或可助你。九九八十一日之後,天譴必至!”他的聲音逐漸低了下來,嘆道,“徒兒啊,師父也只有這一句話贈你了,往後,好自為之”
76、記憶 。。。
齊峻睜開眼睛的時候看見的是一張張如釋重負的臉;有幾個還涕淚俱下:“陛下您終於醒了!”
“御醫?”齊峻認出其中一張臉;皺了皺眉;“你們怎麼在此處?”
御醫其實剛剛趕來;還英雄不曾用武,此刻盡職盡責地道:“陛下;請先讓臣為您把脈。”
涕淚俱下的是侍衛們。他們在屋子外頭守了整整一夜,幾次扒到門邊去聽;都覺得屋子裡頭連呼吸聲都沒有,極端懷疑皇上和國師是不是都已經倘若不是國師嚴令他們無召不得入內,他們怕自己打擾國師施法反而對皇上有所損害;恐怕侍衛首領早就忍不住要破門而入了。
不過等到天色將明時,國師滿臉疲憊地出來,告訴他們皇上已然無恙,這一夜的煎熬也就都值得了。
侍衛首領快速將齊峻如何在海船上病倒,如何病重的事兒講了一遍,就催促御醫:“皇上脈象如何?”
御醫很是莫名其妙地放開了齊峻的手:“皇上——龍體安康無恙。”不光是沒有像侍衛們說的那種兩感傷寒之症,反而健旺得很呢。
“啊?”侍衛首領有些不敢相信,“皇上現下覺得如何?”
齊峻坐了起來:“朕並無不適。”只是恍恍惚惚的覺得忘記了什麼事,但身體卻是十分輕快,確實沒有任何不適。
侍衛首領忍不住失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