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第3/4 頁)
後宮之中;外頭又無有力的外家;這樣一顆圓潤瑩澤的珍珠極其少見,憑他自己是絕難弄到的。唯一可疑的就是西北趙鏑曾經在東南為將;但趙月的嫁妝單子是要入檔的,其中並無這樣奪目的玄珠。趙鏑無子;只有趙月一女,這樣的好東西還不是都給她做了陪嫁,留在自己手中又有何用呢。且齊峻去了西北之後;葉家才將九顆玄珠進獻,若說齊峻是弄壞了玄珠再叫人去西北趙鏑處求援,這一來一去時間都不夠,因此他倒是對齊峻所說的天佑之兆信了八分。
葉貴妃只覺得臉上肌肉簡直不聽使喚地要扭曲了。什麼天佑之兆,這太子殿下從前最不齒於獻祥瑞,如今自己倒開了竅,裝模作樣起來沒個完了!
“殿下這樣說,想必這顆珠子不是凡珠,定有異象了?”葉貴妃笑盈盈地開口,心中卻只是冷笑。葉家耗費十餘年,才集齊了九顆珠母,齊峻以為隨便拿一顆大點的珠子出來就能頂替了?難道葉家是找不到更大的珍珠嗎?東南海中,就是要拳頭大小的珍珠亦是有的,可是那些珠子不過是普通的珍珠,只仗著個頭大有什麼稀罕!
“正是。”齊嶂馬上幫腔,“如此祥瑞之兆,豈是尋常珍珠可比?且此珠一到,原本鑲在朝冠上的玄珠便自行碎裂,可見非凡。既然如此,今日是父皇萬壽,此珠既趕在父皇萬壽之前出現,想必也是要在父皇壽辰上顯示一番瑞象的,皇兄快快讓大家都開開眼界吧。”
此時座中百官命婦們,眼睛已經全盯住了朝冠上這顆最大的玄珠。葉貴妃笑吟吟地看著,心中十分快意。原本她是想給中宮扣上一個懷怨私毀朝冠的罪名,在敬安帝萬壽節前損毀象徵九州一統的朝冠,一則詛咒皇帝,二則詛咒江山,縱然是皇后也吃不住的。何況皇后多年來碌碌無為,若不是有個儲君兒子實在治國有方,只怕早就坐不穩這中宮寶座了。眼下這罪名看著似乎暫時扣不上,但只要齊峻不能證明這顆更大的玄珠有更奇異的徵兆,那她就立刻給他扣一個欺君之罪!如此一來,皇后私毀朝冠,太子為保皇后欺君罔上,簡直就是一箭雙鵰!齊峻敢假冒祥瑞,眼下就要自食苦果!
齊峻目光掃過全場,將眾人神色盡收眼底,微微冷笑。這裡頭有多少人依附葉氏,巴不得他出醜?又有多少人牆頭草一般左右搖晃,只等著紫辰殿與兩儀殿誰勝出便向誰搖尾巴?他都會一一記住,待他繼位之時,這些尸位素餐的東西,統統都要滾出朝堂!
“陛下——”孟婕妤細聲細氣地開了口,“臣妾聽說西北大戰之時,天降祥瑞將一片沼澤吸成乾地,這珠子既是天佑之示,想必威力極大,這裡可是京城,不比西北地廣人稀,若再來一個黑龍吸水,只怕驚嚇到城中百姓呢。何況祥瑞所降之物,這樣的試驗會不會——會不會有所不敬?”
葉貴妃盯著一臉不安的孟婕妤,長長的指甲掐進了掌心裡。這些日子敬安帝極少踏足她的兩儀殿,卻時常召孟氏伴駕,看來倒是助長了這賤婢的興頭,居然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與自己作對?
“婕妤不必憂心。”真明子本想置身事外,但看看葉貴妃的臉色也只得再次上陣,“既是祥瑞所贈,又是留之以示世人,哪裡會驚嚇百姓呢?至於說會不會有所不敬——陛下誠心請示,何來不敬?不過婕妤所言亦有道理——”他悄悄瞥了一眼葉貴妃,接到對方凌厲的目光,只得把後半句話也說出來,“此刻雖不及齋戒沐浴,但陛下與太子率群臣妃嬪們行個大禮還是應該的。”
葉貴妃幾乎忍不住都要笑出來了,馬上起身:“國師言之有理,上天祥瑞所示,自當禮遇。”連敬安帝都要拜下去,若是齊峻不能叫這珠子祥瑞起來,敬安帝的臉面要往哪裡放?好好好,真想不到一切竟比預想的還要精彩!
敬安帝面上神色也有些疑惑不定,並沒有立時拜下去。齊峻卻不緊不慢地向真明子道:“方才我記得國師曾說有赤紅血氣犯紫微?請問國師所說的赤紅血氣,是否就指這顆瑞珠呢?”
真明子臉皮微微抽動,心想齊峻當真刁滑,只是想借著質問自己拖延時間卻是不成。他雖想找條退路,但心裡明白自己數年來與東宮勢如水火,此刻也只能拼個你死我活,當下含笑道:“若這顆珠子真是西北祥瑞所留,自然與紅氣無關。”
“那國師所說的紅氣又是何預兆呢?”
真明子心中暗恨他不依不饒,有意向朝冠看了一眼,嘆道:“如今撲朔迷離,貧道也參之不透了,還是請殿下先示祥瑞吧。”
齊峻卻不讓他含糊過去:“國師素來自稱善觀天象,如今又說參之不透,究竟哪句是實?若是參之不透,何以方才言之鑿鑿?天象關乎國祚,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