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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也罷,都需上報朝廷備案,至於不入冊的侍妾之類,只怕換不來這麼一大筆銀子。”
知白撓了撓頭:“那——加稅?”
齊峻又搖頭:“苛捐雜稅雖能斂財,卻會令民怨沸騰,這是萬萬藏不住的。”所以當初敬安帝將齊嶂封在蜀地,他並不怎麼害怕,就是因為藩王聽著好聽,又能蓄兵,但一應銀錢糧草出入,卻都是要向朝廷報賬的,可以監視得到。但如今看來,分明齊嶂另有一條進錢的法子,以至於他安插的眼線半點訊息都沒有得到。
這下知白想不出來了:“那還有什麼法子呢?”
齊峻苦笑:“除非他能變出一座金山來。”
知白不以為然:“若是有金礦,可不就是一座金山了。”
“金礦哪裡是那麼容易——”齊峻說到這裡,突然沒了聲音,半晌才拍案而起,“來人,往蜀地傳信兒,問問平王平素都往哪裡去,或者他的心腹人,有沒有時常去的地方!”一座金礦或是銀礦,聽起來匪夷所思,可卻並非不可能之事。
蜀地離山東遙遠,雖然皇家探子用飛鴿傳書,比馬跑又快些,卻也不是一天兩天便能傳來訊息的,齊峻便帶了知白,在山東境內遊逛起來。
山東境內,最教人頭疼的便是一條黃河,年年河工上都要花大把銀子,卻屢屢都要出毛病,齊峻既來了,少不得順著河沿岸檢視一番。他自上游走起,直往入海口而去,七八日後,已經到了入海口所在的孟津縣。
“爺,前頭擠得厲害,馬車過不去呢。”齊峻這次是微服,外頭趕車的侍衛也都換了稱呼,免得露了破綻於皇上安全不利。
齊峻正在跟知白打雙陸。天氣熱,馬車裡放了冰盆,比外頭涼快得多。齊峻雖然不是那等嬌生慣養的,但畢竟也是錦衣玉食地長大,既有冰盆,自然也就懶得到外頭去挨曬,難得起了玩心,打了一路的雙陸。
“不玩了。”外頭侍衛一喊,齊峻順勢就扔下了骰子。知白這小子,雙陸還是跟他新學的,偏偏每回擲骰子都比他強,這一路上,他是十戰九負,輸得半點脾氣沒有,直懷疑是不是這小子鬧鬼兒出千。
知白嘻嘻地笑,把手邊上的一堆零碎東西收起來:“爺是沒得可輸了吧?”
齊峻拍拍身上,還真是,什麼荷包墜子扇子帶鉤,統統輸了個光,連頭上的一根沉香木簪子也輸掉了,只是因為拔了頭髮就要披下來,知白暫時還給他留在了頭上:“一定是你做了手腳!”說著伸過手去在他臉上用力掐了一把,聊洩心頭之恨。
知白不以為意地揉揉臉,笑嘻嘻地湊著他,伸頭從車簾的縫隙裡往外看:“外頭出什麼事了?這樣熱鬧。”
“將馬車靠邊,去打聽打聽。”齊峻隨口吩咐,又捏了一把他的臉,“若有熱鬧,少不了你。”這一路上過來,舉凡縣城鄉村裡有什麼舞龍秧歌之類,知白都大感興趣,非要去看看不可。
侍衛跑得快,一會兒就擦著汗從人群裡鑽了出來:“爺,前頭是在祭神。祭的是黃河河神,說是每年夏汛之前都要祭,保佑夏汛來時堤壩不要崩決的。”
“哦?”齊峻微微皺了皺眉,“這有什麼用!”堤壩會不會崩,要看修得牢不牢,關河神甚事,更不必說,這河神還不知有沒有呢。
侍衛笑道:“說是這下游快到入海口處有個深潭,潭裡就有河神,若是祭了,當年的什麼桃花汛、菜花汛、夏汛、凌汛就都小些,尤其是夏汛,當初沒祭的時候,發得可厲害了。”
齊峻又皺了皺眉:“走,去看看。”神道設教,乃是為教化萬民,可不是讓人用來招搖撞騙,藉此斂財的。
河岸邊上果然熱鬧非凡,人擠得水洩不通,若不是有膀大腰圓的侍衛們開路,只怕憑知白的小身板還真擠不進去。饒是如此,等他們擠到堤壩上,也已經是熱汗淋淋了。
知白一站住腳就四處張望:“在哪裡獻祭?”
已經有侍衛看見了:“在那邊,擺著香案和三牲呢。”
知白踮起腳尖看過去,嘖嘖了幾聲:“東西還真不少呢。”
齊峻眉頭緊皺:“就為了個子虛烏有的河神,糜費這樣多的東西!”香案上不光擺著豬羊牛三牲,還堆著摞成小山一般的新麥面做的饅頭燒餅,許多染了紅點的雞蛋,都是貧窮的莊稼人一年到頭都捨不得隨意吃的好東西。
旁邊一個看熱鬧的老叟聽見齊峻的話,便轉過頭來:“這位小公子,不是本地人吧?難怪不知道俺們這裡的事,這河裡可是真有河神的!”
齊峻一揚眉:“當真有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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