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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峻不甚在意地擺擺手:“你不是喜歡麼?只是我雖是皇上,仗著勢奪一個孩子的東西也不好,總得用些東西哄哄他才是。”
知白倒半晌沒說話,齊峻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怎麼了?”
知白懷裡抱著那牛角,往齊峻身邊靠了靠:“多謝陛下。”這句話說的,卻又比方才那句更深有所感了。
齊峻怔了一怔才明白過來,伸手攬了他笑道:“客氣什麼,你有多少好東西不是為我耗費了,一塊玉佩而已——”捉狹之心忽起,湊了知白的耳朵小聲笑道,“朕的龍精都給了你了,一塊玉佩算什麼,嗯?”
若是換了旁人,說不定就要被調笑得面紅耳赤,可惜知白的反應迥異常人,居然很是正經地點了點頭,還嘻嘻一笑:“這倒也是說起來,彷彿真有好久沒有跟陛下雙修了。”
齊峻被他的厚臉皮驚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失笑道:“朕當真是糊塗,還當你會知道害臊呢。”
知白噘了噘嘴,有些不滿他的評價:“雙修之道,稟合元氣,雖非常見之陰陽相合,亦不違天道,有什麼好害臊的?至於世人,披道貌岸然之外衣,行陰私晦密之內事,倒不說害臊二字了。”
齊峻失笑:“是是是,國師持的是無上正論,與世人不同的。”看知白噘著嘴很是不服氣的模樣,便笑著點了點他懷裡的牛角:“那這東西到底是什麼?”
一說到這個,知白頓時眼睛發亮:“這是犀角!”
“犀角?”齊峻也略知一二,“是入藥用的?”
知白連連搖頭:“這可不是入藥的普通犀角!陛下剛才也看見了,那孩子拿著這個出來攆雞,將雞嚇得四散奔逃。”
“孩子麼,總是頑皮的。”齊峻不以為意。
“那些雞怕的可不是孩子。”知白舉了舉手中的牛角,“它們怕的是這個!陛下,這可不是普通犀角,此為駭雞犀。”
這個名字卻是聞所未聞,齊峻不由得鄭重起來:“何謂駭雞犀?”
“陛下瞧這裡。”知白將犀角舉起讓齊峻看,只見琥珀色的犀角之中,有一道赤紅的線自角根直達角尖,迎著日光一瞧通徹明亮,“葛洪《抱朴子》曾言,通天犀,角有一赤理如綖,自本徹末。以角盛米置群雞中,雞欲啄之,未至數寸,既驚卻退,故或名駭雞犀。陛下,這可是難見的稀罕東西。”
“是嗎?”齊峻心念一動,“對你修行可有好處?”
“啊?”知白倒沒有想過,拿著那根犀角瞧了瞧,“此物可闢塵闢暑,還可辟惡,若是懸掛在陛下房裡倒是挺吉利的。”
齊峻一聽於他的修行彷彿沒啥益處,也就失了些興趣:“既可闢塵,倒是放在觀星臺的好,也清淨些。或者要人將它制個什麼供你使用?朕瞧著,制個角杯倒是不錯。”
知白也拿起來端詳:“彷彿是不錯,只是製成杯子太大了點,我可不會飲酒。”兩人說說笑笑,全沒想到不久之後,這犀角會派上什麼用場。
62、祭神
六月初考試;對考生們實在是一番考驗。考棚就在露天;火辣辣的日光傾瀉而下;只有薄薄一層棚頂遮擋;連地上都烤得發燙。三場考下來,有好幾名考生中途便中暑暈倒;被抬出了場外。對此齊峻並不同情:“讀書讀得弱不禁風,這樣的人便是做了官;難道還指望他上山下河去做一番實事?只怕就是做文書都頂不住,落榜也不可惜。”
三場發榜,齊峻親自閱看過了前二十名的考卷;蘇銳赫然登了頭名,他的兩名朋友也榜上有名,雖不如他,卻也都在前二十名之內。中榜的考生們無不歡欣鼓舞,雖說多受了一茬罪,但本次考試天子親臨,將來說起來都是“天子門生”,即使後頭考不中進士,他們這一批舉人,也比普通舉人名聲好聽得多了。
這一片歡欣之中,齊峻卻在驛站裡神色森然:“這批貨物是送去西北市馬的?”
派出去打探情況的人連頭都不敢抬:“是,屬下循著那村人所說的線索一路尋去,確信這批貨物是在西北換成了馬匹。”茶葉、絲綢、糧食,這都是草原上的人需要的東西,這一大批貨物,足足可換幾百匹良馬!
“這些馬如何運走?”齊峻冷冷地問。盛朝對於馬匹和鐵礦的管制還是較為嚴格的,畢竟有馬有鐵就意味著就能養兵,這可是帝位上的人最忌諱的。這樣百來匹的馬匹買賣和運輸,地方官員是必須上報的。
“目前似乎還養在西北,由這裡運送料草餵養。屬下仔細打聽過了,似乎這只是第一批買賣,今年高粱下來之後,只怕就要買第二批了。屬下估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