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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今冬格外寒冷,你母后怎麼也是大病初癒,切莫讓她隨意外出再著了涼。”這竟是變相地把皇后拘在紫辰殿裡了。
皇后再笨也聽得出來,不由得一陣氣苦,忍不住道:“如此說來,可要勞煩貴妃了。只是貴妃一入供奉星鐵的大殿中便跌倒,可不知是不是衝犯了什麼。臣妾病癒全賴天降祥瑞,若是葉貴妃臣妾可不敢勞動她。”
敬安帝的臉頓時黑了。齊峻想攔已經攔不住,只得靜觀其變。敬安帝臉色變了幾變,沉著聲音道:“她能衝犯什麼!你只管靜心休養便是。”站起身來,竟是要拂袖而去。
齊峻心中暗暗著急,忽見一個宮女走進殿來福身稟道:“知白道長在外向娘娘問安呢。”
齊峻輕輕鬆了口氣,他讓馮恩出去就是請知白了。果然敬安帝一聽,立刻道:“快請進來。”
知白還是穿著那件棉布的寶藍道袍,用桃木簪子挽著頭髮,慢悠悠地進來,對敬安帝和皇后也只是單掌打個問訊:“無量壽佛,娘娘今日容光煥發,可見病氣已去,此後延年益壽,無病無災了。”
敬安帝乾咳了一聲:“真人在東宮住得可慣?”
知白一本正經:“東宮甚好,幽靜祥和,頗宜修道。”
“朕尚未問過,聽說太子能迎歸祥瑞,多虧真人指點,不知西南萬山層疊,真人何以知星鐵墜落何處?”
知白笑了:“星鐵天外之物,靈氣充沛,於凡人眼中不過小小一塊鐵石,墜於群山之中自然難以找尋;但對貧道而言,夜間靈氣上衝,如山中篝火,卻是一望便知。休說只是小小一座山中,便是墜於萬頃碧波之內,尋得也是極易。”
“果然是祥瑞。”敬安帝說了一句,緊接著又問,“那這祥瑞之物,若是有邪祟近前會如何?可會被驅散乃至殛死?譬如有邪祟附於人身者,該人見此祥瑞,將會如何?”
齊峻心裡一動。敬安帝說這話是什麼意思?若是別人聽來,有葉貴妃進殿跌倒在先,只怕都會以為敬安帝這邪祟附於人身者,指的是葉貴妃。可是齊峻與真明子和葉貴妃周旋數年,以他對葉貴妃的瞭解,絕不會如此簡單,否則,敬安帝又何須將皇后拘在紫辰殿裡?猛然間一個念頭衝上心來,齊峻機靈靈打了個冷戰——不會是,敬安帝以為皇后是邪祟吧?以為皇后的病是星鐵下凡驅克邪祟所致?所以葉貴妃攜著為皇后祈福抄寫的經文一進大殿就跌倒在地,所以經文落入鼎中被燒光,因為這些經文是為邪祟之人抄寫的,星鐵神物,自然不受?葉貴妃這一計,果然夠毒!只要知白應個是字,那在敬安帝心裡,至少皇后為邪祟附身這個念頭就算是種下了。
“殛死邪祟?”知白倒笑了,“陛下,星鐵又不是降魔杵。上天有好生之德,星鐵之上只有靈氣並無殺氣,邪祟之物若不冒犯,星鐵又何必殛之?”
敬安帝不由得沉吟起來,片刻又道:“道長可會扶乩?”
“略通一二。”知白也不謙虛。
“國師亦精通扶乩之術,道長若得閒,倒可與國師切磋一二。”
知白又笑了:“陛下,扶乩之事,請仙為要,若請到真仙,自是能得真言,若請到邪祟,便是鬼話了。若二者皆不能請到,那扶乩所得,不過是扶乩者一家之言罷了。此事,實在無可切磋。”
齊峻暗暗叫好。雖然事先不曾透過訊息,知白這些話卻是一句句正說到了點子上。敬安帝也不由得神色微動:“既是扶乩,自然要請到真仙才是。”
知白笑著搖頭:“陛下,神仙自有洞府,且多是清淨無為,從未聽說有不修行而喜在人間走東家串西家之市井神仙哪。”
這話說得俏皮,敬安帝雖然心事重重,也跟著笑了一笑,又試探著問道:“有道是聖天子百靈護佑,朕既為天子,難道左右沒有神仙護持?還是——朕德行不足,神仙不願下降?”
“陛下是真龍天子,身周自有龍氣護持,邪祟自然退避,又何須神仙呢?”知白認真地回答,“且神仙下降,須有仙緣,與德行無關。古者堯舜禹帝,舜帝尸解於瀟湘之水,禹帝飛昇,堯帝卻未能成仙,陛下說,三帝德行孰高孰低呢?”
一般來說,自然認為堯帝德行最高,舜次之,而禹雖有治水之德,卻將天子之位傳子而不傳賢,未免要引人詬病。可是這三人之中,卻是禹最有仙緣,而堯至死仍是凡人。
敬安帝若有所思,知白卻眼巴巴地看著他:“陛下,可否讓貧道去供奉星鐵處一觀?”
敬安帝略作躊躇,終於還是溫言拒絕了:“道長初來宮中,又為皇后作法延壽耗費修為,還是先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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