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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阻擋她的復仇大計。
不能就是不能,若她幫助安筱韶,等於是放棄了皇后這棵大樹,得不償失!
江小樓,永遠應當把利益放在第一位。
安筱韶失望到了極點,終是變了顏色,口中喃喃自語:“你的心太狠,太狠了”
江小樓呼吸不由微窒,安筱韶認真地望著她,用極肯定的聲音說:“我喜歡獨孤宇,所以毫不猶豫地承認了,哪怕這有違閨訓,哪怕忤逆皇后之意,可是你呢?你連喜歡一個人,都不敢說出口!”
清澈的眼睛狠狠地瞪著她,毫無遮擋地銳氣直衝她的心頭。
江小樓反而輕輕地笑了出來,面容嫣然如畫:“筱韶,做人當謀時而動,順勢而為。”
“你——”安筱韶的臉色漸漸發白。
小蝶進了門,眼見這情形,只是垂下頭道:“小姐,外面有一位顧公子說是你的舊友,一定要見您。”
江小樓嘴角慢慢挑起一絲笑意:“顧流年,他現在哪裡?”
“就在外面候著。”小蝶回答道。
“我在這裡的事情不宜讓任何人知曉。”安筱韶立刻反應過來,起身道,“先借你的地方避一避。”
花廳裡木雕芙蓉月牙落地罩後面便是最適合藏身的所在,安筱韶見江小樓點頭,便起身進去了。
江小樓這才吩咐道:“把他請到花廳裡來吧。”
“是。”
顧流年快步進了花廳,江小樓身著一件碧綠的沙羅長裙坐在椅子上,花廳正中的紅木桌上,鏤空青銅香鼎中絲絲縷縷地散出煙霧,迭煙渺渺,朦朧了江小樓的面容。
顧流年頭上戴著一頂羽冠,冠中鑲嵌著美玉,身上如同往常一樣是一身耀目的白衣,唯獨腰間束一條金絲編織履帶,正是這樣極為正統的顏色,卻越發襯得他眉如遠山,目似秋波,難怪一路走來引起無數人的驚歎。
顧公子這張臉,若是拿出去賣錢,只怕也是價值連城。江小樓打量著他,心裡頭轉著這個主意,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地一笑:“顧公子,真是稀客。”
顧流年看著江小樓的笑容,唇角微微向上抿起,雙瞳中慢慢湧起一絲狡黠“怎麼,明月郡主不歡迎我嗎?還是你和外面那些人一樣,也覺得我是閹奴之子,不配與你為友?”
江小樓望著他,眸子裡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
小蝶此刻已經泡了一壺茶上來,江小樓端著青色描金的茶盞,嫩綠色的茶葉香氣騰騰,讓人頓覺清爽,她眼角斜過之處,自有一派婉轉風流氣度:“顧公子,如果你自有輕賤之意,那不論別人如何看你,你都沒辦法擺脫這種恥辱之感。”
顧流年出身低賤,這輩子都沒辦法消除骨子裡的自卑感,所以他越發自尊心膨脹,別人稍有不敬便會暴跳如雷、懷恨在心,因此朝中多有大臣受到他的構陷與殺戮。這樣的心態,江小樓卻沒有。同樣出身低賤,被人當面冷嘲熱諷、侮辱挑釁,她都面帶微笑地傾聽。唾面自乾的本事,她已經修煉得如火純青。
別人看你下賤,你也覺著自己下賤,真是不賤也賤了。
安筱韶如此優秀,不過激起她少許奮進之心,其他人的羞辱在她看來,總也越不過失去至親的跗骨之痛。
如果被人一激,就氣得面紅耳赤、心懷怨憤,忘記了最重要的初衷,才真正是得不償失。
顧流年一怔,旋即笑了:“忍常人所不能忍,不是每個人都有你這樣的雅量。小樓,別怪我殘忍,我靠自尊活著。”
自尊這兩個字,就是顧流年存活下來的理由。
他只有孤身一人,面對著無數權貴,他們驚豔於他的才學與手段,卻又鄙夷他的出身和經歷;他們看重他的心機與謀略,卻又畏懼他的狠毒與殘忍。
在朝中掀起血浪,他的目的只有一個——萬人之上!
過去的生活,已經把仇恨深深種在了他的心裡,生根發芽,枝繁葉茂。他和江小樓不同,恨的不是一個人、兩個人,他憎恨所有人。
他在爛泥黑暗的環境中生活了太久,如今生活在陽光下,也不能消除他心間的恨意。
每個人都有缺陷,他最大的缺陷,便是深深藏於心中的仇恨,而他唯一願意諒解這個世界的理由,只在江小樓的身上。
當他困頓之時,只有她給過一絲溫暖和鼓勵,哪怕她只是舉手之勞,他也深深牢記在心間。
江小樓只是靜靜望著他,似乎在審視他的話,不,她是在猜測他的真實想法。
他只是捧起茶盞,細細品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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