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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豬望著他,嗤地一聲又笑了起來:“忘了告訴你了,跟他相好的那個粉頭在我們手裡扣著呢。再說他早就被你管煩了。你要是死了的話,他不但可以保住自己的小情人,還可以光明正大地當上逍遙門的新掌門。你說,這樣的好事他會不會同意?”
那人氣息微弱地怒聲罵道:“逍遙門絕不會做你們這幹反賊的奴才!”
“嘖嘖,”老豬嘆道:“不做便不做。像你這樣被女人管得服服帖帖的老走狗,我家主子原本也是看不上的。”說著擺了擺手,身後兩個大漢走了過來,將那肖大掌門拖進了水潭,拿鐵鏈縛在了木柱上。
老豬繞著潭邊踱了幾步,似笑非笑地說道:“各位都是江湖英雄,我家主子一向欽佩的人物。如今,我家主子誠心誠意地邀請各位共圖大事,各位卻推三阻四,未免英雄氣短。”環視四周,見水潭裡的幾位都半死不活地耷拉著腦袋,便又換了一副語氣,惡狠狠地說道:“咱們總這麼耗著也不是辦法。我也沒那麼多的閒工夫。這裡我不妨告訴各位,明日辰時,這寒潭裡的水會退潮,到那時,通往山谷的洞口就會完全露出來——這谷裡的山豺對血腥氣最是靈敏。”
他嘿嘿一笑,繼續說道:“是死是活你們自己想吧。”走了兩步,回頭又說道:“忘了一句話:七殺門今日又合併了青城派和俠義門。你們自己好好掂量掂量吧。”
他的話封紹不是很明白。等到他退了出去便悄悄沿原路摸了回來。
藉著模糊的微光,看到秋清晨歪倒在地上,似乎昏睡了過去。可是他的手剛一碰到她的胳膊,她整個人立刻就驚跳了起來。封紹連忙將她抱進懷裡,輕聲說道:“是我。”
秋清晨緊繃的身體鬆弛了下來,軟軟地偎在他的胸前輕聲問道:“是有人嗎?”
封紹輕聲說道:“你記不記得酒館裡的那個老豬?就是楚琴章去見的那個男人?”
秋清晨身體猛然一震:“是他?!”
聽她的口氣,這人的身份似乎大有玄機。封紹愣了愣,正想再問問,秋清晨的腦袋卻軟綿綿地靠了過來,彷彿連躺著的力氣都沒有了。
封紹焦心如焚。可是偏偏被困在這樣一個山洞裡,前有狼後有虎,哪裡也去不得。耳邊聽著山豺忽高忽低的嚎叫,只覺得這一夜有一輩子那麼漫長。
四十三
光耀的頭重重地撞上了一段裸露在外的樹根,反而把自己從昏迷中撞得清醒了過來。
迷迷糊糊地睜開眼,頭頂濃廕庇日。被縱橫交錯的樹枝分割成碎片的天空已經呈現出一片柔和的黛色。林地裡已經緩緩升起屬於夜晚的潮冷氣息,就連瀰漫在空氣中的落葉腐敗的味道,都隱隱約約地陰森了起來。
光耀晃了晃腦袋想要坐起來時,才發現自己是被人綁在樹上。確切地說,是被人用藤條縛住了手腳固定在了大樹上。手邊就是一個鳥窩,裡面還堆著大小不一的幾個鳥蛋。
光耀啞然失笑。模模糊糊想起有人曾在自己耳朵邊唸叨:“暫時委屈你一下,老夫我找到徒弟就回來接你”看來不是自己的幻覺,而是真的了。可是這個既然救了自己,為什麼又要把自己丟在樹上?這倒令人費解。
光耀掙開了藤條,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撈起鳥蛋稀里呼嚕都吃進了肚。這些東西雖然不能抵餓,卻也令人精神一振。看了看身上被包紮得十分仔細的傷處,又試了試腿腳,光耀決定還是先趕回去和親兵營的人匯合。畢竟這一夜一日遇到的事太過匪夷所思,秋清晨又生死未卜。至於這位救了自己的神秘人物
想到這裡,光耀心中不禁有些忐忑:救了自己的這位大俠對自己似乎沒有什麼惡意,這一點從縛著自己手腳的藤條和身旁的那一窩鳥蛋上就可以感覺出來。那麼有沒有可能他也順手救了秋清晨呢?如果救了她,此時此刻,又把她帶去了何處?
天色漸漸暗淡下來,密林中傳來野獸出沒的嚎叫聲。光耀辨別了一下大致的方位,咬著牙躍下大樹,匆匆朝著叫聲傳來的方向趕了過去。
在齊水郡和風城一帶的密林裡,最為兇猛的野獸就是山豺。山豺生性殘暴,對血腥氣極其敏感,卻只捕食活著的獵物。眼下這樣的情勢,他要想找到活著的同伴,恐怕跟著野獸走才走是最最直接的辦法。
也是最最危險的辦法。
這個季節,對於活躍在密林裡的山豺來說,是不會缺少食物的。捕食過程所帶來的樂趣已經遠遠大過了食物本身。因此它們的捕食便更多地染上了嬉戲的色彩。甚至連吃飽了肚子的山豺也十分樂意參與到一場血腥的殺戮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