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2/4 頁)
她左右看了看,微微有些著急地催促我:“你快點啦,再磨磨蹭蹭會被人看到的。”
我終於抵擋不住梅子湯的誘惑,俯下頭小小地抿了一口。
她的神情立刻釋然,隨即便搖著頭笑了:“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倔呢?”
我不知道這個女人是誰,也無法開口去問。因為那小小的一口梅子湯正含在我的嘴裡,不捨得嚥下去。我只是望著她,本能地想把她的樣子記在心裡。
遠處有人在輕聲地喊:“商大當家?商大當家?”
她站起身,手忙腳亂地撫了撫身上的衫子。走出兩步又折了回來,將那個剛剛蓋好蓋子的銀壺塞進了我的手裡。頓時,一絲涼意順著花紋繁複的銀壺由我的手心一點一點擴散至全身。手一抖,便感覺到了銀壺裡傳來的輕微的撞擊——那是尚未來得及化開的碎冰。即使在瑞帝的後宮裡,也不是所有的侍君都可以享受到御賜的冰塊。她到底是什麼人呢?
茫然地抬起頭,她已經不見了。連手裡冰涼而舒適的涼意在一片白晃晃的陽光下,都顯得似真似幻。
從那時起,那個銀壺就被我隨身帶著。閒暇時摹娑著壺身繁複細緻的花紋,我總是忍不住會揣測那個女人的身份。我不知道這樣的一份人情我該如何去回報——那一口梅子湯對於我來說,破開了生與死的界線。
於是,當我在三個月之後瑞帝的私宴上再次見到她時,望著她眼裡略帶狡黠的笑容,我就知道,有些事是註定了會發生的。
那一夜她醉酒被瑞帝留在了宮裡。
那一夜的子時,我站在儲琴宮寬大的臺階上毫不意外地看著她一步一步地走到了我的面前。月光如水,在她掀起帽子的一瞬間點亮了她含笑的眼睛,也點燃了我身體裡的酒意和焦躁的慾望。
這是來到趙國之後,第一個讓我產生慾望的女人。我甚至等不及殿門在我的身後合攏便開始撕扯她的衣服。空蕩蕩的大殿裡連喘息聲都彷彿帶著迴音,粘膩地層層纏繞上來,讓包圍著我們的黑暗都變得粘稠而灼熱。慾望化身為獸,狂暴地在她破碎的呻吟裡輾轉肆虐,在漸升漸高的快感裡層層堆疊為極致的那一道霹靂,重重地劈開了楚貴侍的外殼,重新釋放了身為男人的楚琴章。
慾望傾瀉而出的瞬間,我的腦海裡一片空白。身體的疲憊一點一點湧上來,我緊緊抱著她的腰,把頭埋進她的懷裡。聽著她急促的喘息和心跳,心頭竟激盪著一種想要落淚的衝動。
自那夜之後,她便留了一個人在我的身邊。那個人很少說話,但是每當他戴起人皮面具的時候,就連柱子也分不清到底哪一個才是我。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我會順著那座鬧鬼的冷宮裡的一條秘密通道無聲無息地溜出宮。
禁忌的感覺令人上癮,而自由的感覺則讓人瘋狂。我開始整夜整夜地留在紫衣巷,揹著她重新聯絡安京城裡的楚國暗衛。我把自己得救的希望和安京的一些訊息陸陸續續地送了出去,可是我希望得到的那個回信,卻始終沒有等到過。
我又一次被自己的族人拋棄了。
也許自我踏入趙國開始,在他們的眼裡,我就已經成了一枚棄子。
當我又一次固執地不肯回宮的時候,商冬姥把我引薦給了一個我素未謀面的男人。他有一張極剛毅的面容,看人的時候目光陰沉。他見到我的第一句話是:“很好。”
第二句話是:“楚公子,我需要你幫我。”
引我出來的女人垂著頭站在我的身邊,用眼角的餘光瞟著我笑。於是我也笑了:“幫你?幫你做什麼?”
他凝望著我,一字一頓地說:“幫我把趙國的天翻過來。”
我沉默。
他低下頭俯視著我,目光中氣勢壓人:“我可以給楚國最優厚的通商條件,我可以答應在我有生之年絕不越過界河一步。另外,我還可以給你爵位和趙國最好的封邑,你可以做官或者守著封邑頤養天年——反正離開禁宮沒有人會認得你是楚貴侍。”
我忽然就動心了。我直視著他的眼睛乾乾脆脆地說:“好。我會竭我所能地幫你。做為交換,我有一個條件。”
他沉沉地望著我:“你說。”
“我會竭盡全力來幫助你。”我再一次字斟句酌地重複我說過的話:“我唯一的條件就是事成之後,請你交給我一個縣讓我來治理。只要一個縣就好。”
他目光一跳。連一旁的商冬姥都露出一副訝然的神色。
他沉默良久,終於還是問道:“為什麼?”
“因為“我深深地吸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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