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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個人刻意安排的一道幌子。是他們的出現驚動了他?還是說這人行事一向如此謹慎?
封紹和阿十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一絲難以言喻的沉重。
三十二
封紹知道楚琴章頂著二品貴侍的身份,是不可能夜夜溜出禁宮的——即使有那位財大氣粗的趙國首富暗中打點。但他還是利利索索地打發走了阿十,然後直奔紫衣巷。
琴章的臥房裡果然一片漆黑。連柱子都不在。封紹正在猶豫要不要潛進去翻一翻,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蛛絲馬跡,就聽到身後一人輕輕咳道:“原來是王爺。”
靠,怎麼把他給忘了?!聽著身後的腳步聲沿著碎石甬道步步逼近,封紹開始後悔自己不肯聽阿十的勸告。自己煞費苦心地躲這人躲了這麼久,這個時候攤牌似乎並不是什麼好時機。
回過身,封紹陽光燦爛地一笑:“原來李大人也睡不著啊?安京氣候乾燥,李大人是不是初來乍到,還不太適應啊?”
李明皓一絲不苟地行過禮,規規矩矩地答道:“回王爺的話,下官初來乍到,的確是處處難以適應。就連咱們自己人都找不到啊。”
封紹自然聽得出他話裡旁敲側擊的試探,也不說破,笑嘻嘻地說道:“是啊,初來乍到,自然需要多走動走動才能熟悉這裡的環境。不知李大人這些天都去了哪些地方逛逛?”
李明皓瞥了他一眼,不動聲色地溫聲笑道:“下官是個勞碌命,沒有那麼些風花雪月的情腸。公事為先,這幾日自然都忙著在十六街的慶豐茶館和如夢樓轉悠了。”
他說的這兩處所在都是楚國暗衛的聯絡地點。後臺的老闆要算是封紹了。他已經跟下面的人有過交待,又有哪一個暗衛膽敢冒著被他剝皮的風險巴結旁人? 這裡頭的手腳李明皓自然猜得到。但是封紹在這裡一個勁地跟他裝糊塗,打太極,倒不好直接撕破臉——畢竟暗衛還捏在人家的手裡。
封紹臉上的笑容依然漫不經心:“你說的這兩個地方都比不上月明樓熱鬧。我跟你說,上次我帶著光頭混進了月明樓,那裡面的絕色小倌彈得一手好琴,那真是”本想好好誇張一番的,說到這裡卻猛然想起自己說的正是雲歌。頓時滿心的不自在,後半句話自然而然地也就嚥了回去。
這幾句輕描淡寫的話推過來,竟是將自己暗示的事情推了個乾乾淨淨。李明皓心頭怒意湧動,偏偏又發作不得,乾笑了兩聲,心不在焉地說道:“王爺果然好雅興。”
封紹笑道:“什麼雅興!有雅興也都被那些個小倌給嚇沒了!等回了盛州,我做東,好好請你上飛鶴樓逍遙逍遙。哪裡的紅牌豔無雙那真是”
李明皓聽他又開始跟自己胡說八道,以為是自己的針扎得太淺,忙打斷了他的信口開河,搬出一副誠懇的表情來,低聲下氣地說道:“王爺,下官在安京真是寸步難行。如果王爺能援手一二”
封紹彷彿被他的鄭重其事嚇了一跳:“榮村你這是幹什麼?我不過是個閒人,每日裡除了吃喝玩樂,就是招貓逗狗。你可是堂堂丞相,能有什麼事輪得到我來幫忙?”
李明皓被他噎得說不出話來,索性咬牙說道:“下官和楚世子”
“榮村!”封紹突然就拉下臉來,聲音也不知不覺變了調:“琴章如今是個侍君的身份。他已經不易,你要做什麼又何必非要拖著他下水?回頭你一走了之,讓他怎麼辦?你還讓不讓他活了?”
李明皓隱忍了半天的怒火終於爆發,態度也不自覺地強硬了起來:“為國為民鞠躬盡瘁,原本就是身為楚國子民的本分!”
“屁話!”封紹一口頂了回來:“人家現在可是趙國的侍君。跟你跟我還有屁關係!沒聽說過嫁出去的孩子潑出去的水嗎?我知道你年紀輕輕就官拜上卿,功名上難免情熱。不過,象這樣不給旁人留餘地的事,做了未免有損陰德。”
李明皓的胸口急促地起伏。他在朝中素來極有威信,就算是烈帝本人也從未如此呵斥過他,何況封紹還是他一向不放在眼裡的潑皮無賴。這口氣如何咽得下去?隱忍半天,冷冷笑道:“即便於他有損——一人哭何如一路哭?難道國家大事在王爺心目當中還不如裕親王世子一個人的分量重?”
封紹最膩味的就是他這副聖人嘴臉,聽他張口閉口就是“國家大事”,忍不住學著他的樣子冷冷笑道:“別跟少爺我說這些沒用的屁話!我聽不懂!利用別人也拜託你利用得含蓄一點,若是讓他看出來你正等著把他拆吃入腹,只怕你利用起來就沒有那麼順手了!你少跟我扯什麼國家利益,我就不相信你腦子裡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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