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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皓冷笑道:“十年前你非死不可。十年後,他要放你一條活路,我也沒有辦法。”
“你又錯了,”封紹將大氅翻了個面,“看來還是沒有揣摩透他的心思。他能明說讓你幹掉王弟?你得好好領會他話裡的意思。光會聽明面上的命令還不夠,一條好狗得學會主動替主人叼鞋子。”
冷眼打量李明皓陰沉沉的表情,封紹心裡多少浮起了幾分惡意的作弄。這個人他再清楚不過,疑心比什麼都重。從來都說你越是說的越好,他想得就越壞。
他只能把話給說反了。唯有如此,今日的狹路相逢才能有一線生機。
令人窒息的沉默以李明皓一聲輕蔑的冷哼而告終:“天底下誰人不知成康王是太后心尖上的那塊肉?這會子我有膽子殺了你,只怕明天我就要拿九族的性命來給你老人家陪葬了。廢話少說。王爺,咱們還是趕快上路吧。”
封紹衝著李光頭使了個眼色,兩個人同時鬆了一口氣。
見過多疑的,沒見過他這麼多疑的。不在這天高皇帝遠的地方神不知鬼不覺地做了自己,等回了盛州,有了太后撐腰,虎落平陽的成康王十有八九要翻過身來,到時他李家的九族說不定真要拿來陪葬呢。
就因為拿不準太后的底細就坐失瞭如此良機封紹想:其實有皇帝壓著,太后能拿他怎麼樣?
難怪都說人不可貌相。原來他真是個大傻杈子。
七十五
再一次提出要把發往會州的五萬男兵調回邊州,再一次被瑞帝駁回。秋清晨的心情當然好不到那裡去。
造反的是她自己的弟弟,又不是邊州的五萬男兵,憑什麼閾庵作亂就連累得全國上下的男人都跟著吃掛落?當然,這話只能在心裡說說。
王泓玉從會州返回的時候曾經想要帶回來一批男兵。結果被瑞帝的親信查了出來,一道旨意就給攔了回去。這事兒直到現在提起來王泓玉還是一肚子的氣。
秋清晨習慣性地掃了一眼庭院各處的佈防,正要繞到外院去,就見廊柱的後面一個人影飛快地閃了過去。秋清晨警覺地喝道:“誰?”
喊了兩遍,才見一個瘦弱的人影從廊柱的後面蹭了出來。文文靜靜的一張臉,見了她竟然有些害羞似的,垂著頭行過禮就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
秋清晨認得他,他叫角兒,是阿武在宮裡的時候貼身使喚的人。看見他,就忍不住會想起逝去的阿武。心一軟,語氣中已不自覺地流露出幾分惆悵來:“角兒,真的是你啊?好久不見了。”
角兒十分仔細地端詳她的臉,也學著她的樣子放鬆了緊繃的肩膀:“大帥,身體好些了?”
“你若是缺什麼,讓人來找我。”秋清晨衝著他點了點頭:“我答應過他要好好照顧你的。”
角兒的眼圈一紅,聲音也不覺有些哽咽:“我也答應過我家主子,要照顧好大帥。就算是死了,角兒也不後悔。”
秋清晨心中一動,直覺他這話有些蹊蹺了。
角兒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連忙垂了頭低聲說道:“我的意思是說,但凡我知道的事,就不能讓她們加害了你。”
秋清晨四下裡看了看,瑞帝正在驛館的內院裡接見魏國的使臣,有頭有臉的人此時都集中在那裡。她是因為軍報被駁回,心情不爽,藉口有緊急軍務要處理才辭出來的。因此,驛館的這一帶偏廊此時此刻並沒有什麼閒人出入。
秋清晨眉頭微微一挑,不自覺地壓低了聲音:“角兒,你話裡有話。”
角兒也學著她的樣子飛快地四下裡張望了起來。秋清晨看著他警覺的動作,好笑地提醒他:“離咱們最近的人應該就是王將軍,她此刻正在那邊的角門外面候著呢。”
角兒抬頭望著她,一張蒼白的小臉上忽然透出幾分孤注一擲的決絕:“大帥,你病了一場,大概忘記了一些事。不過,別怕。很快都會想起來了——但是真想起來了,你也千萬別讓旁人看出來。特別是你身邊那位公子。”
這叫什麼話?秋清晨瞠目結舌。最近她的腦筋倒真的確是有些糊塗,不過
角兒的話越說越快,聲音卻一直刻意壓得低低的:“大帥,你千萬記得別讓旁人看了出來。千萬千萬!”
見他說得鄭重,秋清晨只得點頭:“好,我不讓旁人看出來。那你現在可以告訴我為什麼了吧?”
角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因為她給你喝的東西,我暗中動了手腳。”
秋清晨張大了嘴: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她完全聽不明白。喝的東西——難道是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