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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可採蓮,蓮葉何田田。採蓮一何易,駐馬一何難。
遠山雁聲啼不斷,遠浦行雲白如帆。遠鍾一聲催客行,遠路漫漫俟客還。
牽我青驄馬,揚我柳絲鞭。踏我來時道,尋我舊時歡。
回首望君已隔岸,揮手別君已淚潸。
看君悲掩涕,看君笑移船,惘然有所思,堵塞不能言。
江南可採蓮,蓮葉空田田,莫言共採蓮,莫言獨採蓮。
蓮塘西風吹香散,一宵客夢如水寒。
玦兒唱的乃是吳地方言,在季漣聽起來那是溫溫軟軟,說不出的嬌媚動人,但是——聽不懂。玦兒低聲唱著,季漣卻在忙不停輕除她的衣衫,待玦兒唱完,見季漣仍在上下其手,便嗔道:“你倒是聽沒聽呢。”
季漣笑道:“你唱的是你們那兒的吳儂軟語,我怎麼聽得懂,不過呢,我就是聽不懂,也能猜到這肯定是採蓮女思念情郎的小曲,現下我就在你身旁,你就不用唱的這麼哀切了。”說著蹬了她的繡鞋,輕除羅襪,從她的纖足開始吮噬起,漸漸而上。
艙外的人只是屏氣凝神,不敢有半分聲響,對裡面的情話竊語充耳不聞。
愜意溫存之後,季漣披上外衫,又偎在玦兒身上幫她整好衣衫,從榻邊小案下取出一柄黃楊木梳幫玦兒篦發。玦兒俏生生的橫了他一眼,埋怨他只顧求歡不懂欣賞夏日荷塘的景緻:“傳了出去讓人知道你在這裡真是”,說著眉間還有幾分羞惱。
季漣靠在她肩上輕嗅她披散下來的秀髮,一手摟著她,一手探出去從案底取出一塊桐油煙磨了,又拿出一支紫毫讓她把剛才那首採蓮曲的詞寫下來。
待季漣替玦兒篦好發,玦兒正好寫完,季漣接過細細的唸了兩遍,不由嘆道:“真是絕妙好詞,卻不知是何人所做。皇爺爺當年遍尋江南的採蓮曲,我也聽過不少,卻無一闕有如此的妙處。”
玦兒便一句一句的教季漣唱,只是吳越之地的方言實在難學,季漣一句一句的學,只是唱不出那份韻味,況他此時心思又哪在這上面,只湊在她耳邊低聲調笑:“孫家莫愁女,其貌淑且妍。四歲能誦書,十二繡鴛鴦。十五為吾婦,菱歌意閒閒。眼若點漆星,眉如柳含煙”
第四十二章 白鳥雙飛入翠微
日頭從正空落到西邊,小舫在湖心飄蕩,直到如鉤新月掛上細柳梢頭,季漣方才盡興跟玦兒回了長生殿。一連數日季漣只是賴在這裡,初九照例去明光殿探望張太后,張太后見二人恩愛,細細的問了玦兒每日都吃些什麼,又抱怨季漣還不讓她抱孫。季漣見她對玦兒也關懷了幾分,母子二人隔閡又消去幾分。
過幾日秦一帶了符葵心進宮,那一幫侍衛不輪值時常去符府和符葵心切磋,幾日下來已是十分熟捻。季漣自七夕從曲江池歸來,晚上又和她鞦韆架上蜜語溫存後,較之往日更加如膠似漆,事事都想討她的好,想起上次玦兒在校場看比武時甚為盡興,便將宮紀禮法拋諸腦後,讓玦兒換了男裝跟他去侍衛們日常練武的慶雲堂。
玦兒早年跟著季漣去過幾次慶雲堂,這些親隨侍衛俱是跟著季漣好些年的心腹,大都認識玦兒了。只是先前見她的時候,她還是永昌帝養在宮裡的孫家小姐;而經年再見,她已是今上的獨寵。季漣怕人多口雜,不等侍衛們向符葵心介紹,便笑道:“本來你們是有二十八人的,這次索性湊個整,符二公子你以後就是二十九了”,指著玦兒笑道:“以後你們叫她孫三十就好了。”
侍衛們見季漣竟給自己的寵妃取了一個這樣的名號,都強忍著笑,只有符葵心不知這孫三十的來歷,雖一眼認出來她是女扮男裝,見陛下無意解釋,也不好多問,只是心中有些忐忑。
季漣陪玦兒坐著看侍衛們操練一陣,十八般武器,只有少數幾樣符葵心操練少的,能讓人佔一兩手先機,其餘的皆不是他的對手。季漣不由感嘆自己這些侍衛們也都是千中挑一萬中挑一的,竟然這從嶺南來的小子,一人便將他們全比了下去,更難得的是今年也才十八,也不知是怎麼生出來的。
待符葵心中途休息的時候,季漣便將他喚了過來,符葵心和幾個侍衛連鬥幾場,毫無倦怠,更顯英姿勃發。季漣指了旁邊的竹凳讓符葵心坐,符葵心有些遲疑,覺得這樣是為大不敬,又見旁的侍衛休息時也甚為隨意,這才敢坐下。
季漣對符葵心的技藝頗感震驚:“二九,你小小年紀,怎樣學得如此武藝?”
符葵心方才比試時的汗珠還掛在額上:“陛下,草民自小便在嶺南,是家母尋得名師教授,自三歲起便勤練不殆,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