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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林衛自然也攔不得。在北苑那馬也只是騰起來了一下,若是慣常騎馬的老手是馭得住的,偏偏齊王涵是個生手,這才跌了下來。
季漣這才稍微放了點心,連著幾日都去明光殿探齊王涵,他神色已好了許多,只是一直躺著不能動,覺著悶,吵吵鬧鬧的,張太后聽太醫再三保證說齊王涵只要休養幾個月便無大礙,這才放了心。張太后聽說那三個人被打得皮開肉綻,還囑咐季漣要那幾個人好好治傷,別為了涵年少鬧出的亂子,損失於朝廷有用之人,季漣聽了這才放下心來。
十二月中旬,安東都護府便有捷報傳來——符葵心冬月初屯兵七萬於高麗邊境,渡過鴨綠水,先取白崖城,再奪安市。高麗國君倉促迎戰,連連敗退,符葵心旋即引兵至高麗國都平壤城下,高麗國君倉皇出降,率大隊廬、鬱折、太大使者三級官員,自除白羅冠稱臣。
高麗國君於冬月末遣使者到安東都護府謝罪,十餘名使者已經在安東都護府的專人護送下啟程,年前必可抵達長安城,遞送國書並向朝廷請罪。
十二月初符葵心借道高麗,與新羅五萬兵馬會合,直達百濟東城。
玦兒聽著季漣連珠彈般的描繪,也是掩不住的笑意,半年前季漣還是內憂外困,北有突厥強兵,東有百濟高麗的挑釁;瞬息之間,突厥敗退,高麗稱臣,先前因抵禦突厥而空虛的國庫,在入冬後各地上稅後,也暫時緩了緩,至少能撥的出銀子來重修陽寧和北庭及沿線城關了。
季漣甚是得意的向玦兒道:“皇爺爺在的時候,也有一次東南各島遣使者來朝入貢,我還跟著見了呢;西域的也有人來過,長得跟咱們不一樣,有金色頭髮藍眼睛的,還有綠眼睛的;這次可也讓我過過四方來朝的癮了。”
玦兒笑道:“瞧你高興的,四方來朝——現在可只有東邊的來了呢。”
季漣不以為意,道:“別的地方隔的遠些,十幾年才來一次,總能碰上的。”說著又從書案上取過那本《左傳》,翻到夾著彩籤的地方,準備繼續給玦兒講解。
《左傳》上的記載甚是簡略,往往一件事就記載幾句“某某年秋,某侯伐某國,某國敗”就完了,季漣幼時便有先生教習《公羊》、《穀梁》、《左傳》等書,後來柳心瓴又重新逐字逐句的給他講解,但凡覺著有借鑑意義的,都詳細的給他說清楚。這幾個月重讀,季漣便是竹筒倒豆一般的給玦兒講,而且他又不喜依年份講,常常依著一個人的事情講吓來就要說到很久遠以後,是以玦兒看了三個多月了,季漣才剛剛講到莊公二十八年來。
“晉獻公是武公的兒子,因為武公攻打戎狄的時候,活捉了戎狄的首領詭諸,所以給自己的兒子取名叫詭諸。詭諸從齊國娶了姜姓女為妻,生了一兒一女。兒子叫申生,女兒伯姬後來被他嫁給了秦穆公,所以這裡寫著是生秦穆夫人及大子申生。”
“晉獻公最初還是很有作為的,滅了好幾個小國。在消滅虢國的時候,就用了那個叫假道伐虢的計策,史書記載他一共消滅了十七個國家。他消滅虞、虢時,俘虜了虞國的大夫百里奚,這個人很厲害的喲,後來被他作為女兒的陪嫁被送到了秦國——不過這是後來的事了,先說他年輕時候吧他從戎娶了兩個女子,一個生了重耳,一個生了夷吾。後來他滅了驪戎,又從驪戎娶了兩個女子,姐姐生了一個兒子,叫奚齊,妹妹生了一個兒子,叫卓子。”
“嗯你說他最初很有作為——那他老了就糊塗了?哦對,這裡說了,這個驪姬很狡詐呢。”
季漣看著玦兒正在看下面驪姬的所作所為,想了想,忽然笑道:“所謂福禍相依,在這裡詮釋的最明白不過了——晉獻公滅了驪戎,這原本是好事,可是他娶了驪戎的女子,卻埋下了禍端;可如果不是有驪姬之亂,申生就不會死,申生不死,那麼重耳就不會當晉侯。晉國落在重耳手裡,實在比落在申生手裡好太多。申生的腦子完全就是壞掉了,他就是不被驪姬害死,等當了國君,遲早帶著晉國一起玩完。春秋的時候,哪是講什麼仁義的!”
末了他又加上一句:“後人常誇讚申生孝義,實在是可笑,他這種孝義,輕則害死自身,重則帶著整個晉國一起喪國;如果不是他恰好還有個能幹的弟弟,晉國不就因為他的這種愚孝,直接四分五裂然後被周圍諸國吞併了麼!”
季漣提起申生,簡直氣得不打一處來,一個勁的往下說:“他簡直就是個呆子,驪姬陷害他,讓晉獻公以為他先調戲驪姬,後來還在自己的食物裡面下毒,他的幕僚要他找父親辯解,他卻說父親喜歡驪姬,如果解釋清楚了驪姬被治罪,父親就會孤苦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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