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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漣笑道:“杞人憂天有什麼事是咱們現在做不了主的?”口上雖這麼說,心裡卻不由自主的想到了當初自己沒能做主的兩樁事,越發彆扭起來。這兩年來和張太后的關係雖緩和許多,當年納太子妃的事情,到底是個芥蒂,總覺著因此委屈了玦兒,此時想起往事,那逐漸消融的隔閡瞬間又屹立起來。
他在心中嘆了氣,想著因他念著張太后的撫育之恩,玦兒便一意的委屈自己,拋卻舊事,處處替他盡孝心,事事想著法的調和他們母子感情;張太后那裡,卻罔顧他和玦兒的多年情意,就算是宮中舊例,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非要此時拿出來說,連帶著讓玦兒擔驚受怕
兩廂這麼一對比,他看玦兒的神色,越發的疼惜,手輕撫在玦兒小腹上,用他獨門的傳音秘笈,對他兒子說:小崽子,你爹等你出來很久了,你爹孃的日夕夙願,就著落在你身上了!
玦兒笑著嗯了一聲,又偏首來似是給自己吃定心丸一般的點點頭,季漣看她這樣帶著稚氣的舉動,笑道:“這事又不是什麼大事,難道還能綁著我去別人床上不成?別說是這剩下的七八個月我天天陪著你,就是將來那五個兒子三個女兒,我也一個一個的陪著你生!”
玦兒聽到這句話,才徹底的放下心來,不過季漣沒幾天就醒悟到五個兒子三個女兒是一項多麼大的工程,以及他要為這五個兒子三個女兒喪失掉多少福利——
半個月後——
“嗯,我知道飛光國師為何給我取那個季字了,原來是要我學柳下惠坐懷不亂!”
'注'
柳下惠,姓展名禽,字季,封柳下,諡惠,故後人稱柳下惠。
第六十九章 三千里外覓封侯
四月末時,符葵心在長安家中又養了近一個月,估摸著該啟程了,符靖被調任陽寧,開始大規模的北庭、陽寧重建事宜;符鳶和符葵心兄弟倆一起調至平城府,跟隨孫思訓,操練今春新募的軍士。
臨行之前,自然要去向季漣辭行。
“葵心,好不容易回來看看你娘,這麼快就要走麼?平城那邊操兵的事也不是一天半天的,你也費不著這麼急。”
符葵心苦笑道:“再不急,再不急微臣都要被媒婆們五馬分屍了。”
季漣哈哈大笑,從符葵心一回來,長安城的官媒私媒就傾巢而出,把符府圍了個水洩不通,最後還是符夫人大發雌威,在家門口立了一個“冰人不得入內”的牌子,掛了一個五尺長帶刺的長鞭,號稱凡有冰人敢入內者,先打一百鞭,受得住的才讓進去,這才嚇住了長安城的冰人們。
“葵心——你要是看中了哪家的姑娘,儘管開口就是了,朕幫你做主;朕還有一個妹妹,可惜年紀太小,不然啊朕倒想試試能不能熬住你家門口的那條鞭子哈哈哈”
符葵心臉色尷尬,季漣打趣了他一下,才正色道:“葵心,這裡不是朝堂,你有什麼要求或是很想達成的心願,一併說出來吧,但凡朕能做到的,必讓你滿意——先前說要給你造伯爵府,你硬是不肯,讓朕總覺著欠你什麼似的。”
符葵心默了半晌,看著季漣認真的樣子,道:“微臣的心願,不過是效仿古人刻石銘功”,他微露出一絲笑意,“要是能割下阿史那攝圖的頭顱回來給陛下做酒觴那就更好不過了。”
季漣笑了笑,臉上一片得色,他前幾日召符葵心入宮敘話,提及突厥時曾表示希望永平北患,符葵心赤膽忠肝,正是他如今最欽許的人才。他點點頭笑道:“今年你回來時是雙喜臨門,下一回你回來時朕真希望是三喜臨門才好。”他心裡盤算著正常情況下符葵心明春回來述職時,玦兒已生下寶寶,屆時母以子貴,廢后另立的困難當小了許多當然,要繼續督促柳心瓴,那江家怎麼就不犯點什麼事
符葵心略一思忖,想著還有一喜必是說他要當爹的事了,這第三喜卻不知從何而來:“陛下何謂三喜?”
季漣神秘笑道:“佛曰:不可說”,說著從袖中掏出一柄摺扇,遞給符葵心:“這個送你的,昨日朕本來想和三十打賭,誰知她和我一樣,都猜你肯定不開口求什麼事——可你這樣大功回來,朕什麼也不賞給你,自個兒心裡都過意不去——所以朕就專門畫了這柄絹扇送給你,你看看合你心意否?”
符葵心展開絹制摺扇,那扇徑長約一尺半,展開後正是一個半圓。上面繪著淺淺的萬里黃沙,邊塞烽煙,黃沙上漸遠的馬蹄印,似是剛有千軍萬馬奔嘯經過,左上題了兩句詩:
一萬年來誰著史,三千里外覓封侯
右下是季漣繪畫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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