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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邦擺擺手制止住周勃,“朕只是有些想海遙和盈兒了。”
周勃抱拳,“臣遵旨。”
夜色漆黑,海遙站在窗前。
項羽跳下宮牆,一眼就望見安靜等待的海遙。被海遙特意熄滅了一大半宮燈,此時宮燈灰暗不明,映照在她孤獨的身影上,他竟然意外地覺得溫暖,“海遙。”
海遙悠然回神,衝項羽嫣然一笑,“你來了?”
“我來了。”
海遙望向項羽身後,“為何不見明公?”
東園公竟然與海遙分外投緣,第二次前來就要求海遙隨著項羽稱他明公,而且,為她配好藥後夜夜隨項羽前來,親自為她上藥。項羽不願日日被他打擾,好不容易才誘哄著他今夜不再過來,因而,被海遙這麼一問,項羽面色有些不自然,輕聲笑著掩飾住心底的慌亂,“他回商山了。”
“他以後都不來了?”
“藥已經配好,他來與不來有什麼關係?”
兩頰微燙的海遙衝口而出,“他若不來,誰給我上藥?”東園公雖然也是男子,可畢竟已是八旬老者,況且他還是大夫。
項羽並沒有存輕薄之心,只是想和她單獨在一起,“我也會上藥。”
海遙羞窘不堪地輕聲嗔怪:“男女授受不親,你怎能為我上藥?”
海遙的傷在背部,上藥時要裸露大半個脊背。項羽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唐突,突然間不敢與她對視,“是我考慮不周。可明公已回商山,怎麼辦?”
海遙並不相信椒房殿裡的宮婢,不想將這件事傳到劉邦耳中,如果真到了必須離開的那一天,她只想靜悄悄地離去,不驚動任何人。宮裡的人不可信,又不能再見紫末,思來想去還是沒有妥當之法。心裡幾經猶豫,她尷尬地道:“不過,你們江湖兒女多是不拘小節,是我太大驚小怪,你上就你上吧。”
項羽把手中的藥遞給海遙,“這是十天的藥量,十天後明公就會回來。現在我們上藥吧?”
海遙伸過手去接藥,卻在無意間觸碰到項羽的手,只覺得肌膚一陣滾燙,慌亂之下搶過藥,匆匆走到案几前坐下,“天色不早了,趕緊上藥吧。”
項羽拉下帷幔,視線不敢落在海遙身上。
海遙雙臂發涼,只得開口催促:“再耽擱天就亮了。”
項羽的心怦怦直跳,上藥的手也輕輕顫抖起來。日思夜想的人就在眼前,近得他一伸手就可以擁她入懷。他一直渴望著這一刻,一直幻想著有這麼一天,他和她相擁而坐,一起看日出日落,一起觀雲起雲湧,逍遙活於世間。
海遙雖然背對著他,可仍然敏銳地感覺到他內心熾熱纏綿的徘徊與歡喜,他不是項羽,她甚至根本不瞭解他究竟是誰。海遙心裡一激靈,匆匆開口打破一室靜寂:“你答應了明公什麼條件他才答應醫治我。”
伸向她肩頭的手臂驟然停下,滿腔水一般的柔情瞬間結冰,他悲涼地輕笑一聲,“沒什麼。”
“可明公明明說”
項羽把藥快捷無比地貼在海遙背上,掏出火摺子仔細地燒烤膏藥,“不要影響我上藥。”
聽他聲音冰冷,海遙嘴巴張了幾下,終究還是把想說的話咽回肚裡。
帷幔薄如蟬翼,劉邦盯著帷幔後半裸的海遙,雙眼燃起熊熊怒火。他日夜兼程地趕回長安,進宮的第一刻就來到椒房殿,他想告訴她,身在薊城的這些日子他是多麼思念她;他想告訴她,人生苦短,他不想與她日漸疏遠下去;他想告訴她,他不會再堅持滴血認親,即便劉盈不是他的骨血他也會視為己出,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他愛她。
可是,他不在的這些日子她又做了什麼?她在他親手為她設計的宮殿裡與別的男子偷情。他不想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是誰,只想親手把他們送到地獄,要她為自己的背叛付出血的代價。
劉邦伸出手,近侍把還沒有來得及卸下的弓和箭遞過去,箭頭對準那個男人的頭顱,毫不猶豫地鬆開已經拉滿的弓。
箭矢刺破帷幔,各懷心事的兩個人同時驚醒,項羽扔掉火摺子下意識地把海遙護在身後,箭矢貼著他的脊背,沒入殿中柱子上,顫顫而抖。
能長驅直入椒房殿,海遙沒有回頭也能猜出來人身份。她不慌不忙地拉好衣衫回頭望向窗子,視線相對,從他眼裡清楚地捕捉到憤恨和羞辱。她從容起身,把項羽擋在身後,輕聲道:“你先離開。”而後提高聲音,譏嘲劉邦,“你仍如以前一樣,只相信眼睛所看到的,從不用心去感受。我若想和別的男人在一起,肯定先光明正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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