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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當眾訓斥,項羽的笑容僵在臉上,他冷冷掃一眼身邊的五名副將,再看向黑袍長者時劍眉已緊緊蹙起,聲音不冷不熱,“範軍師教訓得是。可軍令如山,即便時間再緊急,也得一刻鐘後出發吧?”
“阿羽,你”
項羽手臂一揮,厲聲截斷,“住口。”
范增臉上怒容迸現,額角青筋清晰可見,正要發作,項羽眯眼望向前方,“聽,附近似乎有打鬥聲。”
范增仔細聽了一陣,“聽聲音應在前方兩裡處”
項羽手臂又是一揮,“住口。”然後看向英布和季布,“速速查探。”
英布與季布均是一個漂亮的翻身,下馬後英布跪下用耳仔細聽地面動靜,而季布如猿猴般,迅速掠到最近一棵樹上,幾個翻跳已穩穩站在最高枝上。
泣血殘陽下。
一支萬餘人的軍隊倉皇往前逃竄,軍隊的首領是位滿腮虯髯的中年男人,只見身著戎裝的他渾身上下全是血窟窿,凌亂髮髻上的玉質束冠早已不在原來的位置上,而是垂在耳邊搖來擺去,他又揮臂甩了一鞭子,胯下駿馬竟然前蹄一軟,倒在地上,虯髯首領雙手一拍馬背,人已離開馬鞍,“陳王,不是我呂臣無能,是天要亡我呂臣啊。好在呂臣已為你報仇雪恨,九泉之下,也算有臉面見你啊。”
呂臣身前的小將啦的一聲把扛著的帥旗扔到地上,雙手狠狠勒住韁繩,疾衝的馬兒頓時高高揚起前蹄,嘶叫聲中小將跳下來,“將軍,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只要你還活著,我們這支軍隊就不會散。你和少將軍、夫人們先行,我就不相信我們一萬人攔不住他們兩千人。”
呂臣虎目含淚,“我豈是偷生怕死之輩。兒郎們,與其被人追得像喪家之犬,不如奮力一搏。生當人傑,死亦鬼雄。”
小將舉起手中長刀,用盡全身力氣暴喝,“生當人傑,死亦鬼雄。衝啊。”
兩軍相逢勇者勝,士氣一旦低迷,對於軍隊來說那就是滅頂之災。這一萬餘人,已被人追了兩日一夜,士氣早竭,因而,不到一刻鐘時間已傷亡過半。呂臣已殺紅了眼,刀起人頭落,次次不落空,可他身邊的兄弟們依然銳減。
第一章 驚鴻照影似故人(2)
又是一刻鐘,呂臣身邊已不足一百人。他對面,一直觀戰的年青將領嘴角掛著一絲不屑的笑,伸出右手指著呂臣,聲音裡沒有一絲溫度,“你,還要你的將士為你送死嗎?”
呂臣只覺一股森冷的陰寒之氣撲面而來,他在心裡打個寒戰,可人卻猶在強撐,“廢話少說,是英雄好漢就別躲在將士們後面。你敢出列和我單打獨鬥一場嗎?”
年青將領又是陰冷一笑,忽然從腿邊抽出一支短箭,未動弓,眾人看來只是用手輕輕甩出,可呂臣卻已勃然變色,那支箭好似長了眼睛般,他往哪躲箭就往哪走,避無可避,只好眼睜睜看著這支凌厲的箭迎面而來,隨著噗的一聲,短箭透骨而出,呂臣握住箭羽失聲驚呼:“附骨箭?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傳說中的附骨箭只有樊噲會用,而樊噲卻是沛公劉邦的人。可眼前這些將士卻是秦兵打扮。
年青將領瞟一眼身邊的將士,“如此剽悍的兵,除了大秦還有哪裡有。”話音剛落,又一支短箭已在手中,“呂臣,你就受死吧。”
破空聲中,短箭直直射向呂臣眉心。呂臣不再試圖去躲避箭,他迅速揮起支在地上的劍,“我呂臣怎能死在秦賊手中。”
百餘名將士眼睜睜齊聲驚呼:“呂將軍,不可”
劍鋒的銀光閃過,呂臣忍不住閉上了雙眼,只等脖子一涼,就去找陳王請罪。
眼見劍鋒距離呂臣的脖子不足三指,眾人耳邊又響起兩個尖銳的箭矢破風聲,大驚的將士們紛紛轉頭望向聲音發出的方向。
那只是兩支普通的白羽箭,卻後發而先至,撞在呂臣揮向自己的劍上,噹啷一聲,劍已落地。呂臣霍然睜開雙目,恰見第二支白羽箭正中短箭中間,穿過一名小將的肚腹,把他釘在地上。
不說呂臣大吃一驚,秦兵中的青年將領同樣一臉震驚。他們的目光齊齊朝呂臣身後看去。
誰也沒有發覺,那裡竟憑空出現百十名英氣逼人的男子,他們未著兵服,無法從服飾上分辨出身份。領頭的銀袍少年雖然服飾華貴逼人,但眉眼間的銳氣卻無人敢直視,眾將只覺冷意森然,呂臣卻知道,這種迫人的氣勢是殺戮過多而自然養成的氣勢。他心裡突然欣喜起來,揮手讓自己的將士讓出一條路,等銀袍少年策馬而來,他撲通跪下膝行到馬前,“呂臣千里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