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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高本來想高聲發火的,突然收到德全暗中遞來的眼色,他心下一默,這才稍微冷靜下來。看著下方跪著的人,他喘息片刻,最後才咬牙說道:“你的婚事容眹考慮一番再答覆你,若再讓眹聽到你輕言辭位的話,小心眹賜你欺君犯上之罪!你且先退下,容眹思量片刻再召你。”
德全在旁暗自隱隱發笑。皇上還真是氣得不輕,辭官之舉早有先例,又不是隻有承王一人提過,怎就成了‘欺君犯上’了?
偃墨予豐眉微挑,什麼話都沒說,行禮之後就出了御書房。
“德全啊德全,你看眹該如何是好?”等人一走,夏高就忍不住的皺眉嘆氣道,“你看到他那樣子沒?他分明就是在威脅眹!他們一個個的就知道威脅眹”
德全低眉順眼的聽著,跟著也嘆了一口氣,恭敬的回道:“皇上,你可得三思啊!”
他可不希望皇上因為一時之氣,把承王給逼走了
“三思?你讓眹如何思?”夏高依舊怒容難減,指著門口說道,“難道你讓眹看著他娶一名身殘之人?”
德全暗自抹汗:“皇上,承王殿下以報恩之名要娶那白氏女子,您何不成人之美順了他的心意,這樣既不會傷您與承王殿下之間的和氣,又能為承王殿下博得一美名。豈不是兩全其美?”
聞言,夏高瞪眼,含怒的目光只差在德全身上瞪兩個窟窿了:“他胡鬧,你也跟著他胡鬧?你就不怕將來眹的皇孫也是個身殘的?!”
德全額頭上更是冷汗連連,不過卻只能大著膽子反問道:“皇上,恕奴才多嘴一問,難道您就捨得承王離開麼?”
一句話,讓夏高突然癱坐到了龍椅上。
是啊,他怎麼能捨得他離開?
二十幾年了,他最想做的事就是想聽他喚自己一聲‘父皇’
這孩子什麼都好,可那性子有些時候就像極了盈兒,固執!
他當年失去了盈兒已是悔恨終身,難道還要讓他失去這個兒子不成?
他老了,沒有那個勇氣再去賭什麼了
扶著額頭,夏高搖頭嘆息,良久,他朝德全揮了揮手:“罷了,去將他喚進來吧。”
他現在只希望他對那名女子是報恩而非動情,這樣,將來他遇到心儀之人,也好給那女子另尋一條好的出路將其安置
白翰輕剛一回府,就被賀蘭氏的人請到了賀蘭氏所住的小佛堂內。
“翰輕,見著皇上了?皇上如何說的?”一看到兒子,賀蘭氏就趕緊發問。
白翰輕一臉複雜,搖頭直嘆:“母親,派人將那孩子接回來吧”
“什麼?!”賀蘭氏一下從椅子上驚得站了起來,嚇的身旁兩名丫鬟趕緊將她攙扶住,只見她怒瞪著老眼,臉上的皺褶都被氣得隱隱顫抖,“這如何能行?那小孽畜就是個災星轉世,怎能讓她出現在我們白家?!接她回來,你就不怕她為我們白家帶來災難?!”
“母親。”白翰輕見她氣得不輕,生怕有什麼好歹,趕緊上前擠開一名丫鬟親自扶著她坐了下來,嘆氣的安慰道:“母親,您且聽兒子給你說個明白——”
他不明白皇上都知道那小孽畜的情況了,怎麼還會同意這樁親事。他現在是不得不遵從聖旨辦事啊!
而且從此事更加讓他看清楚了,皇上對承王的寵愛絕不只是表面現象
茅山村
連續幾天的小雨靜靜的洗刷著村裡的每個角落,到處都是水澤泥濘,白心染一連幾天都沒怎麼出過門,好在有那倆籮筐白米抗飢,讓她暫時不用去地裡刨紅薯蘿蔔。
村裡的人依舊像往常一樣,時不時的給她送些吃的來,避免她餓死在家中。
用她自己的話來說,她如今的生活就是頹廢
頹廢得一塌糊塗!
懷裡已經有足夠的銀子讓她離開這封塞落後的山村,可是每每動了起身的念頭,卻總會突生不捨。有一天夜裡,她收拾好簡單的行囊,已經步出破舊不堪的家門,可莫名的,她還是折返了回來
她從來沒有跟村裡的任何人說過話,哪怕一個音都沒發出過,可是對這裡的一切,她卻生出了留戀。比起那遙不可及且冷漠如冰的親情,善良樸實的村民給了她不一樣的溫情,哪怕只是一片別人施捨的菜葉,她也心懷溫暖。
若是人生就此頹廢下去,她寧願在頹廢中享受這些點點滴滴的溫暖
幾日的小雨結束,天空放晴。一大早,白心染揹著揹簍準備上前。茅山村土地肥沃,每當下雨過後,山上總會長出一些白菇,她有次碰見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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