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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玉姜微眯著眼還沒開口,旁邊二丫吧啦吧啦就跟鍾繼鵬一五一十都說了。一個村子就那麼大,誰還不知道誰的底細?在場的人一聽,心裡也就差不多明白誰是誰非。
鍾傳軍這時候跟山子一起趕到了衛生室,鍾繼鵬掃了一眼侄子和兒子,吩咐道:“傳軍,你領著山子,把你嬸子看好。”說完,一轉身就出了衛生室的門。旁邊的人尋思他這是要去出氣,便紛紛想要攔住他,奈何這鐘繼鵬身高力壯,幾下子扒拉開眾人,瞪著兩隻惡狠狠的眼珠子就朝麥場上去了。
再說老王,見眾人七手八腳抬走了馮玉姜,自己頭上流了幾滴子血,也不好湊熱鬧去衛生室包紮,到底還是做賊心虛,只好繼續裝死在原地坐著沒動。旁邊也有好事者在跟他扒拉這事,老王有一句沒一句地應付著。這時候,鍾繼鵬氣勢洶洶地就來了。
鍾繼鵬遠遠地看到幾個人影,判斷有那老王。他直奔著過去,順手從草垛上抽出一把草叉,掄起來奔老王劈頭蓋臉就抽了過去,周圍幾個說話的人嚇得趕緊躲開。
這一叉過去,罩頭抽在老王身上,老王哎呀一聲,知道要遭了,顧不上再裝死,爬起來就跑。鍾繼鵬使足了勁,緊趕著又補上一草叉,這一叉,直接把老王抽得趴倒在地上,不裝死也爬不起來了。
那時候,草叉都是木叉多,長長的槓子,前頭分成三股。老莊戶不喜歡用鐵的草叉,沉,不服使。鍾繼鵬兩叉下去,草叉前端就打斷了。幸虧是木叉,也要是鐵草叉,估計這老王就永遠不用再爬起來了。
旁邊幾個人看著怕出人命,這鐘繼鵬氣性一上來什麼都幹得出來的,幾個人就趕緊圍過去,拉的拉抱的抱,總算攔住了鍾繼鵬再來一叉。
老王半天才緩過氣來,躺在地上哎呦拉跨地直叫喚。
“哎呦,你個鐘繼鵬,你打我,你打我老社員,你打我老場頭啊你!”
“老你媽個X!敢騎到我頭上拉 屎了!”鍾繼鵬破口大罵。
幾個拉架的人連忙勸說鍾繼鵬,安撫他先去顧自家女人要緊。鍾繼鵬恨恨地扔掉打斷的草叉,回衛生室。
許多年後,二丫說起鍾繼鵬打場頭老王的情節,還是大喊解氣:
“我爸那人,冷不丁也能幹點好事。”
馮玉姜大半夜被一輛毛驢車送進了鄉里的醫院,她這次在床上整整躺了四十多天。
那時候一個鄉鎮小醫院,也沒有什麼太好的保胎藥,也就是打幾針黃體酮,吃點中藥,醫生的法寶就是臥床保胎。要說這臥床可真不是什麼好事,一天到晚,兩天到黑,就這麼躺在床上,連上個廁所都不給去,勒令在屋裡解決,真是比坐牢還難受。
馮玉姜想著自家花生地裡的草,想著分給自家的三畝麥茬地,心裡真要著火了。可她還真不敢跟肚裡的小東西犟,只要她下床活動一多了,出血的現象就明顯,就只好老老實實躺著。
整天就這麼躺著,二丫或山子一天來給她送三頓飯,有時候鍾繼鵬也會送飯來。不管是誰來了,床底下那個蓋著的灰色瓦罐,就歸他處理了,處理的不及時醫生還要叨叨兩句。
那是馮玉姜用的尿罐子,罐子上繫著拎繩,看著山子跟二丫拎出去倒了,馮玉姜還不覺得什麼,看到鍾繼鵬一臉平淡地拎出去倒了,馮玉姜簡直覺得天上要下紅雨了。
鍾繼鵬,還真是拿這個鍾家小五子挺重視的!
“家裡那一攤子事,怎麼弄?”馮玉姜問。
鍾繼鵬說:“我找隊長說了,我說你自己看著辦,要是打算讓鍾家這好幾口人餓死,你就別管!”
“隊長叫人幫忙種了?”
“說了,麥子照人口分。麥茬地,隊裡找人給種上了,主要還是傳軍牽的頭,又找了兩個人手。傳軍這孩子,比他爸媽強。花生地裡的草,山子跟二丫抽放學的功夫,也耪得差不離了。”
馮玉姜說:“兩個孩子下田去耪地,你倒是真能看的下去。”
“你行了吧你,慫女人!我這一陣子忙得顧頭不顧腚,你就少牢騷點吧!”
鍾繼鵬的口氣並不和軟。馮玉姜喝著粥,就笑了。
“你忙就忙,顧家就顧家,你非得罵我一句能舒坦還是能怎麼地?”
鍾繼鵬說:“我罵你就是能舒坦,怎麼地?”
馮玉姜懶得再理他了。只不過有件事,她還是沒放下心來。
“那場頭老王,怎麼樣了?”
“老王?能怎麼樣?活著呢!三年兩年死不了。”鍾繼鵬說。看到馮玉姜不滿的眼神,才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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