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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去人到婆家,“瞧”新媳婦在婆家過得好不好。
瞧新親的人選要是兩輩人,一般是新媳婦的叔叔伯伯,帶上幾個跟新媳婦平輩的兄弟。去的人數沒有規定,孃家戶門大的,往往會多叫些人去,尤其是平輩的兄弟,最好去的一個個都膀大腰圓,一看就熊更扒拉,不容易惹,好叫婆家和女婿警醒些,知道孃家不好惹,免得婆家輕看或欺負新過門的小媳婦。
鍾繼鵬家瞧新親去的人不多,是鍾繼鵬的大哥鍾繼虎和兩個侄子,再加上剛子。本來鍾母想叫山子去的。馮玉姜堅持讓山子回了學校,免得耽誤課。鍾母似乎不太順意,不過也沒說什麼。
誰知道鍾繼□□車去的,讓人用驢車送回來的。他喝醉了,醉得人事不知,牛車送到門口,一群小孩子圍著看。
“個死熊東西。鍾家的臉都叫他丟光了。這不是叫傳秀在婆家沒面子嗎?”鍾母氣得連聲咒罵。
“你大姐在他家怎麼樣?”馮玉姜沒心思理會這事,悄悄拉著剛子進了西屋細問。
“挺好啊,大姐夫抽屜裡好多糖疙瘩呢!大姐真恣,想吃就吃。”
這孩子,怎麼就知道吃!馮玉姜心裡有事情,總是不安心。她又問:“你看你大姐高興不高興?”
剛子說:“高興啊!大姐住新床,蓋新被子,怎麼不高興?”
白問了。
“對了,大姐說,白天瞧新親她不能來,今晚上要回家來呢!”
這丫頭,晚上跑來幹什麼?當地的風俗,新媳婦進門,要等都第六天孃家去叫,才能回門子的。昨兒沒出三天就跑回孃家來,雖說是擔心她,可人家婆婆就怕心裡不舒服了。
馮玉姜趕忙緊走幾步,在大門口看到送鍾繼虎回來的吳雙貴趕著驢車,跟鍾繼鵬寒暄著,正打算調轉頭回去。
“他姐夫,你跟傳秀說,孃家一切都好,叫她安心呆在家裡,等六天去叫她回門子。”
“行,嬸子,我一定跟她說。”
村裡極少有女婿管岳父母叫爸媽,吳雙貴叫馮玉姜“嬸子”,叫鍾繼鵬“叔”,這是鍾繼鵬授意的。女婿半個兒,可半個兒總不是親兒子,岳父母總不是親父母,叫爸媽羞羞答答叫不出口,還不如讓他叫個叔嬸來的響亮。
☆、第7章 回門宴
“二丫,起來了。”
二丫迷迷糊糊睜開眼,看看馮玉姜,頭一偏又睡了。馮玉姜趕緊把她硬拉起來。
“二丫,起來跟媽推磨。”
二丫嘟囔了幾聲,揉揉眼,從床上坐了起來,發了一會子愣。這一家子七口人,隔一兩天就要推磨烙一回煎餅。馮玉姜一個人沒法子一邊喂糧食一邊推磨,要有個人幫著。以前這活兒都是鍾傳秀的,她一出嫁,現在輪到二丫了。
二丫才十二歲,剛剛抱的動磨輥。她睡眼蒙松的跟著馮玉姜,娘倆一人一邊,推著石磨磨糊子,馮玉姜一邊推磨,一邊往磨眼兒裡添糧食。
以前家裡磨的都是地瓜,今天磨的是小麥。
“媽,咱家今天烙小麥煎餅啦?”麥子煎餅,那可比地瓜煎餅好吃多了。
馮玉姜笑:“嗯,明天你大姐跟姐夫回來,總不能再吃地瓜煎餅吧!”
“沾了大姐的光了。媽,這麥子裡面要是摻點棒子就更香了。”
馮玉姜仍舊笑笑。棒子算是粗糧,明天新女婿上門,吃棒子煎餅不行的,說給親家聽了沒面子。
天還沒大亮,娘倆圍著磨道一圈一圈走,不稀不稠的麥糊子一會兒就磨出來一大盆。
二丫擦了一把頭上的汗,抱怨道:“人家彩芹的奶奶都跟她媽一起推磨,我奶從來不伸手。”
“多幹活,少咬嘴。”馮玉姜連忙呵斥。但東廂房門一響,鍾母推門走了出來,迎頭罵道:
“這個死丫頭,敢敗壞我了。跟誰學的?這家裡個個都長本事了是吧?我這一把年紀了,難不成還要累死累活伺候恁?”
“媽,小孩也是累了,不懂事,你別跟她一般見識。”
“她小孩子不懂事,你們大人也不喘人氣?”
馮玉姜知道,她離家出走的事,鍾母心裡窩火,還沒出氣呢!這一大早上的,就開始找碴了。馮玉姜算是看透了,鍾家母子一個樣,越忍讓越會訛人。她拿下磨輥,往磨臺上一靠,說:
“二丫,歇會子。歇夠了再說。這家裡就咱娘倆有勁,能推動磨。”
鍾母一聽就撂臉了,大呼小叫地罵道:“我這還沒敢說什麼呢,就朝著我來了。都成人王了,大人小孩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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