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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說:“哥,要真按咱媽說的,我自己拿錢,你覺著你還能有臉見人不?”
活養死葬,為人子之道,死了連口棺材也不給老的買,丟都丟死人了。當然,鍾母現在一時半會死不了,那趕明兒呢?棺木要是老四家一家子買了,他這當老大的非叫村裡人罵好幾輩子不可!
鍾老大嚅嚅半天沒說出來話。
這時候馮玉姜開口了。
“媽,養兒防老,你就是不交代,兩個兒子也該把你這身後事安排得厚厚實實的。不過,眼下要是買木頭打棺材,你畢竟歲數還輕,傳出去,外頭肯定亂猜你身體不行了,人家還不知道你害了啥要命的大病,四處亂說多難聽呀!這個說那個說,不成了咒你了?”
這話鍾母聽進去了。馮玉姜算是扣準了鍾母的脈,鍾母怕死了火葬,首先是更怕死!
鍾母猶豫了好一會子。這鐘家老奶,畢竟還是迷信的,要是外頭的人都說她害了大病,不死也給咒死啦!
“那你說怎麼弄?”
“幾十年後的事,誰知道怎麼樣?說不定公家的政策就變了呢?”
鍾母看著馮玉姜,就問:“能嗎?說不定就不燒了?”
馮玉姜無語。這個事,她還能給下個保證?
“大姐,你操心恁遠做什麼!叫我說,活著的時候吃好喝好,過舒坦了,人死如燈滅,死了你還管恁多幹什麼!等我要是死了,貓吃了狗啃了,扔溝裡了我也不管,隨他去!”
馮母這句話說的,帶著一股子火氣。她跟馮玉秋娘兩個,本來今天打著瞧鍾母的幌子,是來找鍾母告狀,找馮玉姜興師問罪的。好你個馮玉姜,你好歹是馮家養了十幾年的,你如今過好了,親戚道里的你都不顧了是吧?銀棗要去當個服務員,你也敢不要,你硬棒了,沒找罵一頓你不自是吧?
哪知道來到鍾家,好巧不巧碰上這一齣子。這半天,就聽著鍾家人在這討論棺材了,把馮母跟馮玉秋杵在一旁像個地瓜蛋似的,話也插不上,理也沒人理,馮母的臉都要氣歪了。
鍾繼鵬接過話來說:“二姨,你怎麼這樣咒自己?就算大姨哥是招贅來的,還不是一樣給你養老送終?你真要百年之後,還能不管你?”
鍾繼鵬這話說的叫馮母暗暗磨牙,卻又不好發作,單就這話你挑不出錯來,能怎麼著?馮母因為四個閨女,最不歡喜有人說她家招女婿了,鍾繼鵬這話說得夠壞!
鍾繼鵬其實很討厭馮母。
這馮母的性子,很有幾分隨了鍾母。對鍾繼鵬來說,他媽性子不好,那沒辦法,那是他親媽,誰說他媽不好他跟誰急。鍾父死的早,鍾繼鵬那時才幾歲呀,是他媽一手拉拔大的,因此就算鍾母再不討人喜,鍾繼鵬也處處護著他媽,順著他媽,誰叫那是他親媽呢?
現在居然有個女人,跟他媽一樣作的性子,偏還是他二姨兼丈母孃,倚仗這雙重身份在他跟前放肆作妖,鍾繼鵬本來就橫,怎麼肯買馮母的賬?難免就厭惡了。
也因此這些年,馮玉姜跟馮家走動得不勤,不光是人馮家沒拿她當自家人,還有一半原因是鍾繼鵬也不支援。
馮玉姜看著馮母磨牙,心裡就偷笑。
馮玉秋今天一直在找機會跟馮玉姜發難,現在看她媽吃了暗虧,心裡更氣,乾脆衝著馮玉姜說:
“她三姨,我聽說你那個飯店弄得怪好,你現在過好了,可得離自家姐妹遠遠的,別叫咱窮氣沾到你是吧?”
“二姐,你這說的哪裡話,我什麼地方做的不對了,你直說就是!”馮玉姜笑笑說。
“哎喲,你哪有不對?我可不敢說你!”
“二姐,你是不是因為銀棗的事,心裡揣著氣吶?銀棗模樣好文化好,人物尖子一個,給我當服務員不是屈了嗎?再說我那個飯鋪,人多嘴雜的,來吃飯的天南地北,什麼樣人都有。銀棗長得一朵花似的,正在說婆家,到我那裡,要是碰上什麼不對的人,小閨女家沒那多心眼子上了當,你能不抱怨我?”
馮玉秋氣哼哼地叫嚷:“你不顧親戚你就直說!什麼上當不上當,閨女找個婆家,誰不想找個有錢有本事的?”
馮玉姜嗓門大,這麼一嚷嚷,好幾天沒吃好沒睡好的鐘母就忍不住皺了皺眉頭。鍾繼鵬眼睛一瞪,衝馮玉秋說:“二姨姐,你小點聲,你是來給咱媽瞧病的,還是來聒噪咱媽不得好的?”
馮玉秋被呲吧得氣急敗壞,拿眼去瞅鍾母。鍾母還在琢磨火葬的事兒呢,根本沒心思給外甥女助陣,半眯著眼,居然沒吭聲。
馮玉秋見鍾母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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