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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眉不由扶著額頭,拿著勺子站了一會兒,發現自己只要遇到跟他有關係的事,就完全沒辦法真的那麼狠,真是上輩子欠了他的!
她隨便取了只瓷碗,將魚湯惡狠狠的倒進去,自己先喝了點填填胃,這才將剩下的底倒進大瓷碗裡。
她煮的魚湯可是好東西,多喝可以美容養顏,裡面的營養物質有讓女人青春不老的功效,是餘眉常喝的湯水之一。
吳保姆開啟門,餘眉是將魚湯交給她,自己回去,但是,吳保姆說什麼也不肯,這不看不別的,看看老太太也行啊,餘眉被拉進門才知道,老太太睡著呢,現在能走了嗎?
就是不能走了,餘眉只得端著碗進了譚慕銘的房間,本來還不太爽利的臉色,在見到床上那個閉著眼晴,睡的極不安穩的人,不由的走進去,坐在了床邊的椅子上。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發的燒,頭那個燙,不信小眉你摸摸,現在還熱著,不過打了退燒針好多了,你先坐著,我去拿點水果來。”
等到吳保姆走了,餘眉才回頭看他。
床上的人,如果不睜眼晴,不拿那雙冷冰冰能凍到人骨子裡,或者那個諷刺的人心頭惱怒的笑,看起來真的讓人心頭髮軟。
尤其這個人躺在那裡難得的一臉病意,以往略鋒芒的稜角,此時有了一絲柔和,便是連看似與人脾氣一樣的硬岔頭髮,都夾帶著幾絲脆弱的柔軟。
似睡的極不安穩,眉心還微微的蹙著,像個孩子似的模樣,讓心中彆扭不舒服有稜有角的餘眉,慢慢放鬆下來。
可能是屋裡的檯燈的燈光在暗的光線裡太過暖意,又或者屋裡太過寂寞,又或者這個人眼晴是閉著的,像是毫無防備,無鋒無芒無殺傷力,餘眉的眉眼也從彆扭,到柔和起來。
她坐在那裡細細的看著,真的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仔細看過他。
很多時候她也覺得自己是不是入魔了一樣,當年不過是在校園的圖書室看了一眼,就能念念不忘十四年,她到現在也搞不懂,究竟喜歡他什麼呢?只是單純認為他長的帥嗎?好像又不是,這世上各種各樣的美男,可她從來沒有喜歡過別人,甚至連明星都不曾追過。
怎麼就對這麼一張面孔那麼著迷呢,她不知道,單純的一句有緣,又似乎完全解釋不透,也唯有一見鍾情可以解釋了。
餘眉靜靜的看著,一聲不響,直到門外吳保姆似乎拿著什麼東西落地的聲音,她才驚醒。
驚覺得的要起身,剛剛那麼一動。
本來床上睡著的人,竟毫無預警的醒了過來,搭在床邊的手,比她更快一步的用力拉住她。
“你怎麼捨得過來?我病了,你躲的比誰都遠。”男生睜開眼就是一句彆扭到極點的話,這句話本身帶著刺,會讓餘眉本能的退縮。
因為在氣場和折磨人上面,她遠遠不是他的敵手,不是因為她不狠心,不自愛,而是因為她潛意識的不捨得。
很多時候,餘眉是不爭氣的,她自己也知道,可是更多時候,這種所謂的不爭氣,不過是喜歡與在意對方,而一切的忍耐和委屈,都只源於想對他好的這種原意付出想法而已。
可是她又有些迷茫。
她覺得,這個時候,自己應該堅定的起身,離開,讓他知道自己的態度,或者同樣說出冷嘲熱諷的話,但是,只一看到他虛弱的樣子,道出彆扭話時,還帶著幾分孩子氣,再加上抓住她的手上還有點滴膠布。
一時間,甩開的他的動作又停滯下來。
“這麼能耍嘴皮子,病是好了吧。”餘眉也有點彆扭的說,不過在他用力拽之下,她還是坐回了椅子上,幹不出來給病人撂臉子那種事。
“喝點魚湯應該就好了……”說他是小孩,真就成小孩子了,語氣里居然還有幾分撒嬌的意味兒,聽得餘眉心就跟空調風吹過似的,不由看了他一眼。
那眉眼,不知是燈光映著,還是生病本身如此,竟是清凌凌的耀著光,好看的似要把人心吸進去,怎麼會有這樣的妖孽……
餘眉覺得有點喘不上來氣,也兇不起來,只得移開視線:“先坐起來吧。”先坐起來,別拿躺著的那種彆扭的眼神看人。
男生倒是依言,可能還燒著,或者幾頓沒吃,身體虛弱,費了些力才坐起,身上的那件黑色T恤竟是顯得他臉色更蒼白,坐在那兒低著頭,竟有一絲可憐。
這平時看著不生病的人,一病起來才驚天動地,那可憐勁兒,總算是餘眉心軟了些,起身給他整理了下被子,然後將裝魚湯的碗遞給他,湯還是溫的,